皇后黑了脸,皇帝在旁看着,笑倒在锦榻上。
对于父母把儿子们扔在宫里,只带敢一人出宫的行为,聪、明都委婉的表示了不满。皇帝微笑,“男人么,不该贪玩。”皇后的安慰别出心裁,“你们身份贵重,怎能轻易出宫呢,万一丢了怎么办?”
……太子、皇子身份再贵重,能比得上皇帝和皇后么?聪、明无语。
聪、明无语,勇竟然也没闹。皇帝很郑重的托付,“爹娘带着妹外出,祖母无人陪伴,全靠勇了。”皇后则是悄悄告诉儿子,“你大哥二哥碍于身份,不能出宫,勇,你要和哥哥们有难同当啊。”勇大力头,“那是!”
皇帝、皇后带着敢顺顺利利出了宫门。
敢好像出了笼的鸟似的,快活的想要飞起来。皇帝和皇后一边儿一个牵着她,脂粉铺子、瓷器铺子、书铺子等一家一家的逛过去,兴致勃勃。敢若看中了什么,便自己问店伙伴价钱,自己取出荷包里的银子付帐,不肯假手于人。
路过一家钱庄,敢执意要进去开开眼界。她娘很善解人意的告诉她,“女儿,这里面没东西卖,是兑换金银、铜钱和宝钞的地方。”她爹也笑,“女儿,这里真没东西可买。”
敢眼睛亮了,“兑换金银和铜钱啊?真好,我有一锭金子,要兑成铜钱。”她娘蹙眉,“金子兑铜钱?兑出来谁替你拎着?”你知道一锭金子能兑出多少铜钱么,成心累坏人还是怎么着。
“那,我把金子兑成铜钱,再把铜钱兑成金子!”敢眼珠转了好几转,很快作了决定。
她娘瞅着她,半晌无语,她爹笑着牵起她的手,“女儿,咱们兑铜钱去。”
敢先拿出一锭金子,兑成了铜钱。伙计把一串串铜钱放在她面前,她好奇的数着,“一串,两串,三串……”金子那么一锭,那换这么多铜钱啊!怪不得娘要抱怨,真是很不好拎的。
敢数完了,过瘾了,果断的推了回去,“再兑成金子!”行了,我知道金子兑铜钱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我拎不动,还换回金子吧。
伙计莫名其妙,满脸陪笑的跟敢确认,“您的意思,是把这些铜钱,再兑回金子?”伙计心中狐疑,这一家人,父亲儒雅斯文,母亲优雅大方,这位姑娘,不会是来调皮捣蛋的吧?
敢忍耐的看了伙计一眼,“这些铜钱,全部换成金子!”伙计头哈腰,“是,是,明白。”飞快的瞅了瞅,见姑娘的父母神色淡定,毫无异态,忙把铜钱收起来,重又兑成金子。
当然,金子肯定是比先前那锭少了。金子兑铜钱,铜钱兑金子,钱庄都是要有赚头的。
敢满意的把金子拿到手里,又掏出一锭银子,先兑成铜钱,又兑成宝钞,最后重新兑换成银子。伙计见她年纪虽,话的的清晰明白,井井有条,父母又是一派听之任之的模样,便殷勤的跑前跑后,全按她的吩咐办理。
敢今天算是过足了钱瘾,亲眼看着金子变银子,银子变铜钱,铜钱变宝钞,看的津津有味。她爹细心耐心的告诉她金银比价、铜钱和宝钞寻常百姓如何使用,她专注的听着,“爹爹,为什么宝钞没有铜钱好使呢?”她爹咳了一声,“那个,印的太多了,便会如此。”
她黑宝石的大眼睛中满是诧异,印多了?为什么要印多了?还好,她只是心中存着疑问,并没有在这个地方不依不饶的逮着她爹追问究竟。
“金子为什么比铜钱贵上这么多?”她娘手中掂量着金子,笑咪咪问她。敢,你既然一定要上钱庄来,可不能白来一趟哦,我是你亲娘,可是该为难你的时候,还是要为难你的。
“这还用问么,物以稀为贵!”敢思索了片刻,响亮道。
她爹激动的蹲□子,柔声夸奖,“我闺女真是聪明极了!”敢得意洋洋,“这道理不是显而易见么?难不倒我。譬如,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便格外疼爱我;哥哥们有三个,便不希罕啦!”
六七岁的女孩儿,一身可爱的苹果绿衫裙,衬着她雪白粉嫩的脸蛋,倍显活泼娇美。她快活的笑着,眉毛弯弯,两颊各有一个醉人的酒涡。
钱庄进来一位和敢个头差不多、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儿,身穿大红松江布长袍,一头墨发用发冠挽着,胸前挂八宝攒珠璎珞圈,缀一枚罕见的墨玉锁,光洁典雅,璀璨夺目。
这男孩儿身上最灿烂的不是那枚极品罕见的墨玉锁,而是他的面容。他肤色很白,很细腻,五官精致绝伦,尤其那一双漆黑灵动的大眼睛,比胸前的墨玉更晶莹,更深邃。
他看见了敢,敢也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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