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品了口香茗,享受的咪起眼睛。是不是正因为有着邓麒这样的生父,祁青雀将军才会打便坚强独立,比男子更彪悍?若是像阿扬似的,爹宠着,娘惯着,哥哥百依百顺,祁青雀将军也会是依人鸟吧。
是做祁青雀好,还是做阿扬好?青雀很慎重的想了想,还是做祁青雀好。做祁青雀虽辛苦,可是,自己的日子,自己做主。若是有人横加干涉,哼,祁青雀将军手中的长剑,是吃素的么?
邓麒懊丧了一会儿,关心起青雀的日常起居,“妞妞,你饮食要心啊,寒凉之物不可食用。不许蹦蹦跳跳,不许舞刀弄枪,总之一切以未出世的孩子为重。”
青雀一一数给他,“林医正列有食单,食单上没有的食物,膳房根本不敢做。膳房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人,食材都是精挑细选过的。钟嬷嬷管我管的可严了,还有太皇太后宫里的乔嬷嬷,三天两头过来巡视。师爹师娘常带林啸天、林啸威过来陪我玩,英爹英娘也来,还有青峰、青宁……”
邓麒听的大为放心。
其实薛扬也时不时的过来慰问孕妇,不过,青雀犯不着告诉他。
邓麒走的时候,正好晋王自外头回来,他顺便邀请晋王,“我摆席酒谢张祜,你若闲着,来做个陪客可好?”晋王哪是做陪客的人,不过听到要请张祜,却是不便推辞,“陪祜哥哥,是我的荣幸。妞妞幼时,多亏祜哥哥照看。”邓麒很是满意。
次日邓麒果然在得意楼设宴,专程宴请张祜。两个人喝酒太闷,他又请了位陪客,晋王殿下。邓麒预先定了雅间,叫摘月阁,阁内放着宽大阔气的老红木长桌案,桌案旁是四把舒适的黑酸枝木玫瑰椅,墙上挂着山居图,地上放着青花瓷敞口鱼缸,清雅别致。
三人分宾主坐下,都是客气的很。晋王举杯向张祜道谢,“幸亏祜哥哥出手。否则,邓大人从我晋王府才出门便受个伤什么的,我和青雀颜面无光。”
邓麒恼火的瞪了他一眼,只是颜面无光啊,我闺女不会心疼么。
张祜淡淡的,“哪里,举手之劳。”
张祜一直不大热络,神色间有股挥之不去的落寞、寂廖。晋王本想恭贺他和周琪的婚事,见了他这模样,没敢开口。
邓麒频频向张祜敬酒,到了后来,两人都有醉醺醺的。邓麒忽然拍案,看样子想哭,“我不能回想往事,想起来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也是,后悔终身。”张祜眼神有些迷离,朦胧,“那年,我不该留李师父,我不该留李师父……”
晋王同情的安慰他,“祜哥哥,‘往日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事,忘记吧。”
张祜恍若无闻。
喝的尽兴之后,晋王很负责的把邓麒、张祜一一送到府门口,眼看着他们进了府门,方才折回。
“好大的酒气。”青雀见了他,嫌弃的揪揪鼻子,“晋王殿下,林医正不许我喝酒,也不许我闻酒味儿。”
她调皮的像个孩子,实在很可爱,晋王冒着被打的风险凑上去亲了亲,“妞妞,四哥这便洗浴去,一准儿把酒味儿洗没了。”
等到晋王神清气爽、气味清新的从净房出来,两人很亲热的相互嗅了嗅,靠在一起悄悄话。
“你爹他肠子都悔青了,祜哥哥也,后悔终身。”晋王向自己的王妃报告宴会情况。
青雀笑了笑,“后悔有什么用啊,时光又不能倒流。‘往日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晋王引为知己,惊喜道:“妞妞,我正是这么劝祜哥哥的!”青雀笑咪咪看向他,两人情不自禁伸出嘴唇轻啄。太有默契了,真不愧是夫妻啊。
“为什么祜哥哥不该留李师父?”晋王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无关紧要的事。”青雀微笑。
当年,若是祜哥哥没有留下李师父,李师父该是带着自己回杨集了吧?也就不会被带回石屋,也就不会有石屋前的鲜血。
如果那样,世间不会有祁青雀,只能是邓之媛。
“祜哥哥,即便我一直是邓之媛,咱们一样没缘份。”青雀怅然,“不管我是祁青雀,还是邓之媛,伯母都一样不喜欢我,不会接受我。”
“我前辈子为了得到亲娘的疼爱已是费尽心机,力气用尽了,我也疲惫了。下半辈子,我不想再为了得到婆婆的疼爱而终日操劳。我要现成的,我要大姨。”
作者有话要:下一回的更新,在明天早上,大概还是个时候。
如无意外,会比较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