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口出狂言,我林某人一生就一个师傅,周兴是也,如今已过世,你何德何能,就敢要替我师傅教训我?呸……别忘了,老子不是龙虎山记录在册的弟子,你跟老子套的什么近乎,说的什么远近?还长辈,老子认得你个屁……”
林麒姓子傲,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气,心中也不分个正邪,就想活出个自己的姓子来,黄河地下困了那么多年,早就想得清楚,人这一辈子,千万莫要委屈了自己,什么正邪,善恶,都是高高在上之人强加给别人的,这世道,谁强谁就是正,谁厉害,谁就是善。
张青山若是一开始对林麒温言暖语,林麒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周颠也会对他恭敬有加,毕竟是周兴的师弟,但从他言语当中,却根本未将自己放在眼中,不要说自己,就连师傅都不在意,否则也不会说出替周兴教训他的话来,既然你不给面子,我林麒有何必给你面子?
龙虎山虽强,我林麒也不是个要饭的,寄人篱下,看你的脸色,何况未吃过你龙虎山一粒米,喝过你龙虎山一口水,跟谁在这里托大?
林麒和张青山越说越僵,眼看就要动手,搞得殷利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趁这机会就要溜掉,刚一动,张青山立刻闪身拦住他道:“事情都是因你而起,还未说清楚,怎地就要走?”
殷利亨大怒:“要打就早些动手,演了场大戏给谁看?今曰咱们就分出个胜负。”长剑挺立,直的向张青山刺去,张青山也怒,大声道:“你这人怎地如此不晓事,我都说了这小子还不算是龙虎山真正弟子,你俩打架,我就是个看热闹的,如今把我扯了进来,你却要走,留住你问清楚了,怎地就不行了?娘的,真要打架还怕了你不成?”边说,手中长剑也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竟然不分上下,林麒抱着膀子瞧着,一边冷言冷语道:“武当这位大侠本来找的就是你龙虎山正宗弟子,我这种野收的弟子,又怎么会放在眼里了,喂,姓张的,人家拿剑刺你,你手中的剑是娘们手中的扫把吗?刺还回去啊,扭扭捏捏的干什么,跳舞吗?……”
张青山这叫一个气,觉得林麒这小子半点规矩也不懂,自己好歹也是他师叔,说两句嘴也就算了,如今怎地又帮起外人来,冷嘲热讽的?也恼怒起来,躲过殷利亨一剑,剑尖一转就朝林麒划了过去,道:“就教训教训你这小子。”
林麒皱了皱眉,量天尺横的扫出去,挡住张青山划来的剑光,将张青山手中长剑荡开,这当口殷利亨凌空而下,眼见失去了张青山,却也不收回势头,顺势朝着林麒头顶劈下,林麒身形一转,猛然转到张青山后面,朝他腰眼横扫。
从挡下张青山一剑,到躲开殷利亨,再朝张青山横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若是眼慢的,只怕连他如何出手都看不出来,他手中量天尺,虽然没有张青山和殷利亨那般神威凛凛,轻巧灵动却远远胜过。
三人一个是武当张三丰亲传弟子,一个是龙虎山年轻一代俊杰,一个从黄河地下待了七年,得到千年前鬼巫传承的怪才,三人各有各的优势,武当剑法刚柔并济,神妙非常,龙虎山剑术虽然不显,但千年传承也是不可小窥,剑法自有精妙之处,更兼一手符箓参杂其中,也是厉害的异常,三人中明面上看去林麒最弱,但他身轻,力大,速度极快,虽然出手没什么章法,但这会丹田内的阴阳果被激发的愈发纯属,手中量天尺又是神器,人也机灵,不与二人拼命,抽冷子就是偷袭,反而是三人之中最难缠的。
这会林麒也放开了,任由丹田内阴阳果旋转激发,先是道道纯阳火气,随即是冰寒冷气,然后就是一会热,一会冷,相互交换,随着量天尺激发出来,朝着二人身上又是砍,又是刺,又是剁……弄得张青山和殷利亨苦不堪言。
三人斗了个不亦乐乎,一会是林麒和殷利亨夹击张青山,一会又是张青山殷利亨夹击林麒,一会林麒和张青山夹击殷利亨……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三人乱斗一起,都是小心翼翼,振奋精神,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折在此处,时间一长都是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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