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换了新的暖炉来，他便又围着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面上的表情，是越来越沉重。

萧衹看向了萧潜，忽然停下脚步，对萧潜道，“潜啊，你要先告诉我……潜儿，你没杀她，对吧？”

萧潜心里一沉。

萧潜知道，作为萧家如今最老的一辈，萧衹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管顾整个萧家，是很累，很谨慎小心的一件事。

萧潜也知道，萧家如今不景气，因为大概真的有富不过三的说法，到了这一代，争气的越发没几个，所以萧衹也越发的小心起来。

但是，萧潜心里是会不由得想，爷爷该信任他的。

这个想法稍纵即逝，他知道现在有这种想法太矫情，爷爷不过是要确认一下，他一辈子都是这样谨慎的性子。

只是，萧潜在心里忽然想起，顾苡并没有问这一句。

她只是一直担心，他真的被陷害了该怎么办。

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你是不是没杀人。

萧潜看着萧衹，点点头，“人不是我杀的。”

萧衹似是能明白萧潜的想法，望着他的时候，目光认真而沉着，“潜儿，爷爷得问清楚，不管你杀人没杀人，爷爷站在你这边，你没杀人，我少操点心，你就是真的杀了人……我千方百计，找人顶替，替你掩盖，花钱捞人，也绝对不会让你进监狱，但是，若是不是你做的，这些咱们也就不考虑了，爷爷只是要你跟我说句实话。”

萧潜看着萧衹，郑重道，“我知道，爷爷……我确是没杀过人，不管是有人刻意陷害，还是只是让陆清欢不小心找到了点可利用的东西，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

萧衹也跟着点了点头，似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眼神也没了刚刚的踌躇不定。

“潜儿，这件事若是就这几个人知道也就罢了，都是你信得过的人，别的人就不要说了，陆清欢现在是怎么个意思？你准备怎么办？”

萧潜道，“自然我还是想让爷爷动用萧家的势力，查一查案子背后到底谁是凶手，警方毕竟能用的方式有限，我这几天自己去查，也没什么大效果，所以才来麻烦爷爷……但是陆清欢……”

沉吟片刻，萧潜对萧衹道，“陆清欢她只是还有一些偏执，这个我会处理……”

聪明如萧衹，怎么会不懂他欲言又止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哼了声，萧衹道，“萧潜，若是放在从前，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离她远点，老死不相往来才最好。”

萧衹坐下来，拿起杯子来喝水，喝了一口，他悠悠道，“现在情况不同，我相信你也想过，对她用不得硬的，否则，确然，现在这时代不同了，但是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还是多的很，即便你不敢做，我这个老不死的，搭上条命，当个担心，就算是把自己祸害进了监狱，也没什么，这个人我也就帮你除了，但是只怕用了硬的，她为了防着你，东西放在别处，她死了不要紧，拉上你做垫背的，这不值当。”

萧衹说，“顾苡晓得这件事了吧？”

萧潜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萧衹知道，他们两个虽然总是吵架，但是，许多事是不瞒着对方的。

不管是公司的事，还是私人的事，有了麻烦，他们是习惯一起来应对的。

也许便是因为如此，过去的萧衹，总还觉得，他们并不是真的厌恶对方，觉得对方一无是处，所以才会对他们抱有希望，知道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这件事萧潜没有瞒着顾苡，萧衹也不意外。

“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她没说什么。”

“潜儿，这个时候，不能太儿女情长，你们该分个轻重，即便你在这中间做出点什么出格的，能瞒就瞒着顾苡便是，爷爷是喜欢顾苡，疼爱顾苡，也不希望她受伤……但是，别怪爷爷自私，你始终才是我保护的孙儿，若是你跟顾苡放在一处……爷爷会选择你，况且，这件事过去了，有多的是方式能补偿顾苡，所以，爷爷希望你这个时候想清楚了？”

萧潜心底一沉，

爷爷这是也在劝他去跟陆清欢……

“爷爷！”萧潜抗议的道，“这种事……我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