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子本是以竹为骨,此时却如玄铁一般削向花子手腕。那叫花子立刻后退,道:“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花满楼道:“家父家兄一向心存仁义,与丐帮并无仇恨,为何阁下今日突然如此无礼?可是对花家有所不满?”
那花子道:“正是因为花家人向来慈善,对我们丐帮弟子多有帮助,今日才不得不替花家带走这个祸根。”
花满楼眉目含怒,喝到:“休要胡说!”
因为很少见到七公子发怒,花家的下人们都是十分惊讶,身后的护卫忽地全都抽出了腰刀。
韩夜心轻轻抓住花满楼手臂,道:“七童,我有话想问他。”
花满楼让开一步。
韩夜心望着那乞丐,道:“阁下说我是个祸根,这话从何而来?”
那乞丐嘿嘿直笑:“这话还要我说么?你自己不是最清楚?”
韩夜心道:“在下行得端做得正,祸根二字,实在不敢当。”
乞丐道:“小公子,你又何必装的一本正经?你即便今日不是祸根,他日也会是。”
韩夜心道:“我明白了,阁下只是看我不顺眼。”
那乞丐哈哈大笑起来:“你若这么想,将来的不久,天下人都会看你不顺眼!你若聪明些,现在就跟我走。若执迷不悟,将来误入歧途,嘿嘿,可休怪天下人不客气!”
韩夜心冷笑道:“天下人?这帽子未免太大。”
那乞丐还欲再说什么,却突然哎哟一声,捂着鼻子打滚起来。众人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见花满楼微微笑了。只见门前的大柳树上,一个人的身影随着柳枝轻摆,手里捏着两个核桃,冲那乞丐道:“哪来的臭叫花子,害得我的核桃都不好吃了。”
那乞丐松开手,只见血从他的鼻子和嘴里流了出来,一张嘴,上下两颗门牙竟齐齐被打断。
“你,你……陆小凤!”
陆小凤身随风动:“原以为打了条乱叫的狗,怎么这只狗竟然还会说人话?”他手一扬,那人吓得往后一躲,陆小凤道:“还不快滚!”
“你……你等着!”
那个叫花子捂着一脸的血跑开了。刚没跑两步,就被围观的村人群殴起来。
陆小凤背着手,脚下一沉,那柳树枝往下一弯,陆小凤就像从树枝上滑落一般下来,摇头叹息道:“可怜,可怜。”
花满楼含笑道:“谁遇到你陆小凤,都挺可怜的。”
“夜心,你给我评评理,他说得话对不对?简直是过河拆桥!”陆小凤快一步搂上韩夜心的肩膀,手指一戳他的脸颊。
刚刚乞丐那番话,韩夜心总觉得十分奇怪,做不到毫不在意。他想不通乞丐为什么说他是祸根,还会给花家带来灾难。面对陆小凤的笑话,便没有搭理。
见韩夜心情绪不高,陆小凤悄悄朝花满楼耸了耸肩。
几人进了庄园内。
坐定之后,花满楼问起刚才的乞丐。看起来陆小凤似乎认识他。
桌子上已经堆着一堆核桃。陆小凤一边剥着核桃,好像那核桃壳是纸做的一般,一边说道:“这老叫花子我确实认识。这人在丐帮里辈分不高,只是个六袋弟子,不知得了什么消息,这一路一直在打听你们在哪。我就悄悄跟在他后面,看他会搞什么花样,没想到会来这一出。”
韩夜心道:“花满楼,陆小凤,你们觉得他为什么会找上我?”
花满楼和陆小凤俱是沉默下来。
陆小凤道:“夜心,你自己觉得呢?”
韩夜心皱眉沉思:“我刚刚一直在想祸根这两个字,可实在没头绪。这些年我一直住在花家,平日里和花满楼在一起,也没的罪过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说这两个字?”
见二人都没有说话,韩夜心继续道:“如果有什么恩怨的话,那只有我爹和童危路的恩怨了。当年爹杀死童危路,他的儿子童远志曾经扬言报仇。难道……童远志来找我报仇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
陆小凤道:“小韩弟弟,想的不错。你还能继续想下去?”
见被陆小凤鼓励,韩夜心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童远志来找我报仇,而那个花子知道了这件事,以丐帮和花家的交情,他完全可以过来通风报信,为何要以挑衅的方式出现?况且他还是一路问过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找我。这是为什么?”
花满楼道:“如果你把这一点想清楚,就离事实的真相不远了。”
韩夜心道:“他做事即使再不考虑后果,今天一个人过来挑衅也太莽撞了。况且今日看他出手,还留有很多余力……”
花满楼道:“陆小凤那一招虽然快,但以那个乞丐的轻功,不可能完全避不开。”
韩夜心:“这么说他是故意的?”
花满楼点了点头。
故意被陆小凤打到牙断,还被村民围殴,这个人做事更加奇怪了。
韩夜心看了花满楼和陆小凤:“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陆小凤也是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