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卿依,那不是卿依,那是本来就有几分像卿依,然后照着卿依的样子重重的化了浓妆的董欲言!
该死的丫头,你来捣什么乱!
“我来了,你开门!”欲言站在福喜斋门口,高声的对里面的人喊道。
欲言在努力模仿着卿依的声调跟语气,她手心一片湿冷冰凉,声音也在打颤,难免有些失真,当然这很容易理解为害怕。
门内依旧没有动静,过了好久好久,终于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进来。”
这个声音欲言很是熟悉。
在铜池那个暴雨之夜,这个声音的主人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你让太后出来,我就进去。”欲言颤声回应。
那个二皇子太久没有见过卿依了,终于没能分出声音的不同。
“你进来。”
门内的人依旧是这三个字。
平静低沉,又不容任何违拗。
欲言心底轻叹一声,这个人,果然有股天然的王者之气。
“好。”她话音一落,便上前一步,推开了门。
门内一片昏暗,只有一根蜡烛在燃烧,看不到人影,可见宇文旭明怕有人借机放箭,已经藏身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
果然是个狡诈的人。
欲言心中哼了一声,然后跨过门槛,进了门内。
但见一根立柱旁,站着两个人影,一个身影高大健壮,他身前是一个岣嵝瑟缩的老人,正是太后。
“母后!”欲言低呼一声,身子向前两步,却同样让自己的身影藏在一件花架的阴影之中。
太后身上湿漉漉的,欲言鼻中闻到了明显的松油的味道。
好狠毒的人。
欲言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二皇子在太后身上淋了松油,而福喜斋是一处夏凉的屋子,四面都是糊着窗纸的大窗户,屋内家具亦都是木制,极易点燃。
这个人,看来真的是要与太后一起焚于此处了。
“卿依!”太后原本已不抱生还希望,此刻却不想卿依会真的来此,内心不由得一阵翻腾。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太后!”欲言见到太后这般凄惨境地,想起太后平素对自己的呵护,不禁一阵怒气上来。
“太后?哈,太后!?”宇文旭明突然狂笑了起来。
“她不过是我母亲的一个婢女,她凭什么当上太后?凭宇文灏明那个假仁假义的儿子?凭陈烟寒那个虚伪阴险的外甥?哈哈哈,本来我母亲才是太后的,我母亲才是太后的呀!你算什么东西,滚!”宇文旭明笑声一落,猛地将手里的太后往门口方向用力一推。
太后向前扑出去几步,一个站立不稳,眼看就要跌倒。
欲言冲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太后。
“母后,快出去!”欲言在太后耳边轻语。
太后抬起头,昏花的老眼望着阴暗中的欲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