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剑眉一横,浑身杀气迸射,长矛一横,厉声喝道:“张家军的健儿们,随本将并肩而战,杀退敌人!”
“杀!杀!杀!”
城头一线,张家军的健儿们热血沸腾,齐声怒吼。
隆隆的啸声,遍传四野,直令攻城的敌军为之色变。
几百步外,满脸沉重的高顺心中想道:“张飞他素来不体恤士卒,而今看这阵势,他的部下竟似愿为他死战,…………”
高顺心中惊奇难定,一身的战意似乎在渐渐消弥。
看到陷阵营的士兵今天要面临如此巨大的对手,高顺也开始重视起自己的这个对手。
只见,高顺跃下马来,几步冲到鼓阵处,一把夺过一名鼓手的木锤。
他挽起袖子,一双浑圆如碗口粗的铁臂,抡将起来奋力的擂鼓,为部下将士助威。
麾下的数千部众,眼见高顺亲自为他们擂鼓,受此激励,士气大振,喊杀之声震天而起,渐渐将城头张飞军的呐喊声压过。
城头上,接城战已经开始。
北面一角,一架陷阵营钩梯率先搭上城垛,这种顶部将有镰刀的长梯,可以紧紧的勾住城墙。
方一接城,手持刀盾的陷阵营陷城队,便奋勇的向上攀爬而上。
守城的张飞军也早有准备,人头大小的罗石呼啸而下,将那些躲闪不及的陷阵营从钩梯上砸落。
惨嚎声中,一名名头破血流的敌人,从几丈高的城上摔落,生生的摔成一摊摊的血肉模糊的碎尸。
城壕一线,五百陷阵营弓弩手在大盾手的掩护下,向着城头守军仰射,以压制守军的反击。
密集的箭雨中,不断的有露头的李军士卒被射中脑门,有的倒毙城头,有的则坠落城下,和敌人的尸体混成一团。
张飞坐镇城楼中央,半步不移,从容的指挥作战。
北面处,在陷阵营强力的箭袭下,七八名张飞军士卒先后被射倒,后续的人手不及补上,此间的守势立时削弱。
攻城的陷阵营趁势急攀,三五名射手矫健的陷阵营刀盾手,嗖嗖的就窜上了城头。
张飞见得此状,厉声喝道:“副将何在,速给本将杀退北侧登城之敌!”
正自血战的副将得令,索性将半身衣甲卸了,赤着膀子,手拖大刀奔向了北侧。
怒吼声中,大刀如车轮般狂扫而出。
那些陷阵营小卒又岂是这样猛的将军敌手,在一阵哐哐的盾碎声中,登上城头的数名陷阵营士卒,竟生生的被斩飞出去。
怒发虎威的副将,竟凭一己之力就逼退了登城之敌。
随后,他将大刀往地上一插,将地上的叉竿捡起,双臂肌肉暴涨欲裂,向着那架钩梯推去。
暴喝声中,副将奋起虎威,竟将那数丈余高,趴了七八个人的钩梯,生生的叉了出去。
但是在这些陷阵营士兵扶着摔倒梯子的瞬间,他们纷纷的抛出了手中的短刀,那刀纷纷的插在了副将的身上。
副将的身体便在瞬间轰然倒塌了,她看到是那落下的梯子,然后无数的火球开始在他的身边燃烧,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他的人生已经结束…………
战争的双方都是残酷的,都是要做出巨大的牺牲,才能获得一次次的胜利。
…………
伴随着一阵惊叫声,钩梯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几百斤的重量轰然砸下,将地面上不及躲闪的陷阵营砸中大半。
大部分被砸中者当场毙命,更有数人被拦腰斩成两断,断处尽是血肉模糊,惨烈之极。
第一轮的狂攻,生生的被张飞挡了下去。
半个时辰的战斗中,陷阵营死伤数百,鲜血竟将土色的城墙染成了赤红,城墙根下的尸体也高高的堆叠起了一层。
军阵中的高顺,眼见下邳城头城坚,张飞的守军相当顽强,心知凭借眼下兵力,根本无法攻克。
本来想替换下陷阵营的士兵们,但是在高顺的恳求下,聂泽风命令,陷阵营进行第二次攻击。
初攻受挫的陷阵营,只能鼓起士气,继续踏着同伴的尸体,向宛城发进每二轮的进攻。
城头上的张飞,却依然如巍巍铁塔般屹立不动,手中的刀锋闪着寒光,红色的披风猎猎生风,头顶上那一面“张”字大旗傲然飞舞。
面对着陷阵营第二轮的强攻,张飞毫无一丝惧意,继续沉着的指挥作战。
一架架云梯被推翻,数不清的敌卒跌落城下,檑木与罗石,还有那烧红的铁水一刻不停的掷向敌人。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的血战,这一次,敌人甚至队一人都未能登上城头。
张飞用几百人死伤代价,生生的将汹涌而至的敌人阻于城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