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时间已经来到子时,夜色更加深,微风再起,波谲云诡。
正尧跟着沈天福的脚步,不多时便再次回到了大厅。
经过袁海云简单的施了银针,开了一些药之后,沈天福的儿子已经没有再哭泣过,虽说并不是药到病除,但是也算得上有明显的效果。
此刻沈夫人满脸笑意的走了出来,为众人参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当然,沈府这么大,绝对不可能只有沈天福夫妇二人居住。其实沈天福还有三个兄弟,两个妹妹,只因他们回乡祭祖还没有回来,所以吃饭的时候也就那几个人。不然的话,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即便再有钱也不会这样。
很快,沈天福便命人找来了金创药,为周淼与何冲二人敷上,以免伤口发炎。
“多谢沈老爷的金创药,这是你的‘玉罗汉’,还请保管好了,须知财不可露白,否则很容易招来贼人的。”
胖子周淼上好药之后,立即站起来,将怀里的“玉罗汉”拿了出来,顺势递给了沈天福。
折腾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这个东西,现在“飞天狐狸”也抓住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沈天福兴奋的接过“玉罗汉”,小心翼翼的将其捧在手心,微笑道:“哪里话,是沈某要谢谢周捕快才对。若非周捕快出现,这‘玉罗汉’已然被这厮给盗走了!”
沈天福所言不虚。若非周淼的出现。正尧也不会肯定之前的周淼是“飞天狐狸”假扮的,如果不是这样,正尧就不会出手,正尧不出手,那么何冲盗了“玉罗汉”之后,正尧未必会发觉,也未必能够捉住他。
所以说,有些事就是这样,看起来阴差阳错,其实就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对了。周捕快,何以你会落得如此境地,连自己的随身佩刀和官服也会落在他的手中,为何会睡破庙而不住客栈呢?”正尧好奇的问道。
这也是正尧苦思冥想了很久的问题。按理说周淼的身手明显要比飞天狐狸高上一筹,何以连随身佩刀和捕快的官服都被人抢夺了去,这个似乎说不通。
不止是正尧这么怀疑,袁海云等人也同样这么怀疑。
闻听正尧这么一问,周淼顿时满脸尴尬,似乎很难为情,难以启齿。
却见一旁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飞天狐狸何冲却是不禁一笑,随即道:“我号称‘飞天狐狸’,想要偷谁的东西那还不容易?只要一有机会,必定得手。就连皇宫宝贝。我也能够偷来。”
“休得张狂,若非你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你以为你能够得手?”周淼很不服气的呵斥道,显然见到飞天狐狸拿偷自己官服佩刀一事显摆就让他很不爽。
这也难怪,好歹他也是一个名捕,竟然被一个飞贼这么戏耍,他要是能开心,那才奇怪了。且不说别人会怎么看他,若是这件事被自己的上司,乃至皇上知道了。他还真的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正尧心中不由的一笑,飞贼偷东西自然就是下三滥的手段了,这周淼还真的有趣。
“少来,我是飞贼,又不是强盗。不偷偷摸摸施一点手段,难道要正大光明的在你面前偷啊?那还叫飞贼吗。不如改做强盗好了!”何冲倒是理直气壮起来,立即辩驳道。
“呵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用的是什么手段?”袁海云也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周淼嘴巴一歪,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道:“也就是半月之前,我在南京办公之时,夜住客栈,晚上睡得很沉,待第二日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随身物品,公文、令牌、官服、佩刀,全数不见了,之后我才得知中了**香。不过我确信敢这么做的就只有‘飞天狐狸’,因而我闻听‘飞天狐狸’会在扬州犯案,于是便来到了扬州。但是由于盘缠用尽,没办法,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之下,才住进了那间破庙。”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还真的是个至理名言。享誉盛名的“第一捕”竟然要睡破庙,确实让人感慨。
“原来如此,你看你干的好事!”袁海云不禁为周淼鸣不平,随即瞪了何冲一眼。
正尧却是摇摇头,道:“现在雨过天晴了,周捕快就别动气了。这次你擒获大盗,相信朝廷必定会对你论功行赏的,这般苦头也不算白吃了。”
这个飞天狐狸可是一个有名的大盗,朝廷悬赏捉拿他已经有十年了,如今他周淼将其抓住,朝廷自然会有所表示的。说不定嘉靖一个高兴,升他的官,那他周淼也算因祸得福了。
“但愿如此吧,呵呵。”周淼难得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似乎这还是第一次。
见周淼似乎心情有所好转,于是正尧立即问道:“对了周兄,方才听闻你说你一个朋友介绍你来破庙住的,你那朋友可是南京应天客栈里面的一名姓温的老者?”
“温伯?你认识温伯?”周淼顿时一惊,俨然让他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