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第二天醒来时黑眼圈都有了。

沐如嫣没精打采的坐在妆奁前，夏菊走了，贴身伺候她的人就只剩下听雪，柳儿和绿儿因污蔑她被皇后遣回宫里打发到了浣衣局。

“听雪，这几天恐怕要你多辛苦一些了，秋梦和彩碧应该没那么快从宫里赶过来。”

她打个哈欠，揉揉眼睛。

听雪是不擅长梳妆这方面的事情，但她实在不放心让别人来伺候沐如嫣，怕又有歹毒之人谋害她。说起梳妆，她想到了夏菊，爬龙床一事她背叛主子忘恩负义，落水一事她又有意陷害沐如嫣，种种行为实在叫她失望，她心里对她仅存的一点姐妹之情也没了。思及此，她无声无息的轻叹一下，紧接着打起精神为沐如嫣梳头发。

……

简单的梳妆过后，沐如嫣坐在桌前吃早膳，乳母抱来了玄平，经过一夜后，他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小孩子就是好，整天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愁。

沐如嫣对玄平笑笑，抬手拭掉他嘴边的食物渣子，给他添了点牛奶，柔声：“玄平要多吃一点，快点长大长高，以后就能保护姨姨啦！”

“姨姨。”玄平似懂非懂，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她道：“玄平听娘亲的，要长成父皇那样，保护娘亲。”他说完，两只小手捧着碗大口喝起牛奶来。

他只有很认真的时候才会叫她娘亲，平时还是管她叫姨姨。

沐如嫣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觉得他真是太乖了，没想到管氏能生出这么乖巧惹人喜爱的孩子来，可惜的是几场大病和劫难下来，玄平已经完全忘记有关生母的事情了，只记得有她这个美丽温柔的娘亲。

门口，齐瑾帝默立了许久，方才那一幕也都看在眼里，沐如嫣和玄平相处时的温情感染了他，令他向来冷漠的心多了一丝温度。

“你们在用膳，正好，朕也没有吃，就和你们一起吧。”

他扬声，大踏步走进去。

“皇上……”

咋一见齐瑾帝，沐如嫣有点吃惊，愣了一下后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他行礼。

“免了。”齐瑾帝伸手扶起她，带着她坐回桌边。

“父皇，晨安。”玄平咬着包子冲他笑。

齐瑾帝勾了勾嘴角，几乎是第一次对他这个儿子露出笑容，还放缓了一贯冷酷的声音。“玄平在吃什么，能否分父皇尝一尝？”

玄平咽下嘴里的包子，把手里咬了一口的递给他，笑了起来：“父皇，儿臣吃的东西叫‘小笼包’，是娘亲亲手做的哦，可好吃啦。”

望着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儿子，齐瑾帝张嘴咬了一口他手里的包子，咀嚼几下，味道确实不错，里头的馅料鲜嫩美味，面皮则薄薄的恰到好处。

“朕竟不知你会做包子？”

咽下嘴里的包子后，齐瑾帝转头看向身旁的沐如嫣。

“皇上见笑了，臣妾也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琢磨琢磨。”沐如嫣低头羞赧的一笑，拿过装小笼包的盘子放到他面前，“皇上若喜欢，多吃几个？”

“只要你做的，朕都喜欢。”

齐瑾帝笑一笑，轻柔出声。

“……”

沐如嫣还真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渣皇帝，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还是凶巴巴冷冰冰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