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扯了扯自己的发梢,回想着自己变装后的形象,感觉后一个理由才让人信服。
她经过长时间的航程,精神不济。忧心忡忡后很快就睡去了。
早上伊兰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猛地睁眼,晨光已经从窗户里透进来。
“蓝兰,蓝兰。”关离在门外喊道。
伊兰半梦半醒之间略微有些迷惘。敲门声规律、有力,敲一声喊一声。她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的任务化名,立即条件反射般从床上跳下,猛地拉开了房门。
关离举着手顿住,维持着敲门的动作,一时错愕。
“什么事?”伊兰哑声问道。一副刚起床的暗沉嗓音。
关离瞄到她的睡衣和光脚丫,迅速将视线集中在她面部,她一脸明显的睡意,头发蓬松散乱,表情却很紧张。身后,床上被子零乱地掀开一大角,显见刚从床下跳下来。
“没什么事,时间差不多,我要出发了。”
伊兰不眨眼地盯着关离一秒,怒意勃发,砰地一声,把门当着关离的面重重关上了。她转身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就是一条宽松的长裙,倒也没什么。
她气呼呼地翻身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心道关离这个人看不出这么婆妈,出个门还要和她说一声,一点眼力界都没有,也不管她是否在睡觉,就随便敲门,害她以为有情况。她刚到塞米巴,正是精神紧张的时候,就这么一蹦三跳光脚出去,显得心理素质不过硬。
伊兰对关离暗恼一阵,旋即睁眼,一看时间,果然人家原意是来叫她起床的,昨晚她太过疲累,没设定闹铃就睡着了。
下一刻,她又一次从床上跳起来,这次趿着家居鞋开了门,关离正下到楼梯半中段,听到房门的响动,不由回头望了一眼,伊兰努力缓和着声调说道:“我起了,你走吧。”语气里还隐藏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火气。
关离嗯一声就往下走,心里不期然冒出一句伊兰以前全团演练时说过的话,当时他在她手里栽了大跟斗,被她弄了一个藤蔓蛹困住,她趁机逃跑时说过,她最恨早上不能睡到自然醒,想起刚刚吃的这一记气急败坏的闭门羹,关离觉得她说的绝对是实话。
伊兰弄妥收拾好,关离早就出门了,走时悄无声息地,也没有在楼下说“蓝兰,我走了。”之类正常告别的话,伊兰的起床气和尴尬一过,此时反倒生出了几分歉疚。
社区外不远处有个通勤车站,伊兰上车时人不多,没过两站就呼啦啦上来很多人,座位一下坐满,更多的人站着,拥挤不堪。她虽然也坐着,却觉得胸口憋闷气息不畅。
说实话,伊兰到了凯旋基地才算衣食无忧,生活条件大大改善,在这之前一直是平头小百姓,但也没遭过这样的罪,在图朵大学她再艰辛,也给自己从牙缝里省出了一辆二手悬浮车,实在要搭乘校车时也是一人一座,何曾挤成这样?
伊兰严重不适应,但瞥了一眼那些站着的人,她相信他们绝大多数人没到塞米巴时,肯定也是自己开悬浮车出行,她就只好在心里哀叹一声,环境改变了,人人都不得不入乡随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