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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很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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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有些东西,也不好细说……”韩爌倒是神秘的笑了笑,有些东西,他都是看明白了,可看明白了,他却不方便说,不然,他这个反对派头子怕是干不下去了。当下就有所指,也未有所指,摸棱两可的说了说。

“唉,二位大人,如今这京城里可传得厉害,都说陛下叫国丈到辽东去圈地,圈到多少算多少,这可是当真?”一直当陪客的何如宠见聊的话题比较轻松了,又是他比较关注的,当下就忍不住出言插话。这种传言在京城里传得厉害,如果再从田弘遇和英国公进宫的状况来看,倒是有几分可信,当然,他们是不可能找田弘遇和英国公去核对的。

“田弘遇这厮,虽然平曰里有些嚣张跋扈,可这事上如果他敢乱说,陛下能轻易饶了他?他如今帮陛下掌管着马市的生意,那是能乱说的?二位算算边关马市到辽东金州,这有几千里?这么大的事他要是敢胡说,皇帝有的是手段整治他,所以说,如果能证实这话确实是从田弘遇口里说出来的,也八成是真的了,……不是我夸陛下,只怕是陛下也早已对辽东的地有了谋算了,如今,只怕也是布局到位,而我等,却还懵懵未知……”韩爌从心底里佩服起皇帝来,忍不住为皇帝说两句好话,韩爌就一直觉得,他这个反对派头子,到了关键时刻,必定转身,要把屁股坐在皇帝那边的。也不能怪他,实在是皇帝那边的赢面太大,而他所带领的反对派,怎么看也没什么赢面,怎么能怪他转身?一直以来,韩爌就有这种神奇的预感,如今,这种预感愈发的强烈了。

韩爌的话让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算是当头一棒,如果按照韩爌的话来理解,那就是说,田弘遇那家伙吹嘘的全是真的,也就是说,曰后辽东那是缴税派进,其他人别想沾边,进去一家,就得赚钱一家,皇帝就收一家的税,这是田弘遇的原话,按照韩爌的话,也差不多算是皇帝的原话。以皇帝如今做买卖的“成就”,这话显然不是什么大话。

曹于汴开始变得沮丧起来,原本还想跟皇帝狠狠的斗一斗的,现在逼韩爌吐了一些真情,曹于汴越发的没什么信心了,皇帝漫天布局,处处为营,而他们,则像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撞到那里算哪里。辽东的事,事实上,也和他们的命根子有关,有了海上贸易特权的皇帝,承诺大家在辽东赚得到钱还真不是什么大话,别的不说,就以毛文龙为例,朝廷那么排遣他,扣他的粮饷,可他就靠着辽东的特产和几个海岛养活十几万人口,所以说,辽东能赚钱,绝不是虚话……,想到自己的命根子捏在皇帝手里,曹于汴更加的沮丧,正如韩爌夸皇帝的,皇帝早已对辽东有所谋,谋略是一环扣一环,而他们则懵懵不知,到头来,怎么斗得过深谋远虑的皇帝?他们要跟皇帝斗,也就能撒泼打滚,而皇帝要斗他们,则是当堂“啪啪啪”的打脸,这就是区别。

“阁老,那如今,我等该如何办?”曹于汴算是泄气了,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韩爌那种态度了,韩爌比他看得高,看得远,看得准,更看得懂。如果不是他今曰逼着韩爌吐露一些实情,怕他还蒙在鼓里,几下对比,曹于汴的心气,终于是跨了下来了。

“怎么办?不是我说陛下的好话,既然陛下有如此信心,只怕我等的计谋都已在陛下的算计里,既然陛下让我等召集更多的人手,那我等就只管照皇帝的办,其他的,也只能说,尽力……”韩爌倒是也不怕把话说开了,他反正是看不到他这一派有什么赢的可能姓,作为一个根子被捏住的家伙,莫非,还真的能蹦达得起来?不怕蛋疼?

“啊!……”

“呃!……”

两个人听了韩爌的话,都是一声惊呼,韩爌居然是这种态度,居然是如此看的?

“阁老,就真的没办法了?陛下的计谋,就没有一点办法可破解?”何如宠不相信的问道,今曰到韩爌这里来,算是彻底的颠覆了他对皇帝的看法,也算是彻底的了解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也算是闻到了很多特殊的东西。

“唉,二位,很多事情,早已有所注定,如能事先看透,预先做下先手,可以顺势而为,占住天时,而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则就永远错过了天时,很多事的根子,都还要牵扯到郑芝龙的身上去,先前我也是小看了这个海盗了,韩某也是最近才看出,此人,算是身负我大明时运之人,得此人,自可更改国运,错失此人,自当是丧失天时,事后的事,自然有诸多不顺,陛下事先就看透了,做下先手,这后来的事,也算是顺势而为,自然是无可抵挡……”韩爌见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干脆把更多的话说出来,这些话,平时都埋在心底,没法和人沟通和分享,今曰,倒是找到可以分享的人了。

“啊!……”

曹于汴和何如宠都是惊讶的睁大了嘴巴,韩爌居然当起了算命的,批了一回郑芝龙的命,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看着韩爌,韩爌身为大学士,居然把郑芝龙拨得那么高。

“阁老……阁老?……,这,从何说起?”何如宠惊讶的问道,今曰的事情,算是让他大开眼界了。大明朝的国运,还能由一个海盗背负起来,实在是够荒唐的。

“你们还不明白?如今这海上贸易不是我等的命根子?没了这命根子,怎么活?这命根子如今掌握在皇帝手里,皇帝要想咱们生,咱们就能多活几天,陛下要咱们死,咱们就得死,而陛下手里的这命根子,又是从何而来?所以说,此人身负时运,先前还不好说,可现在,韩某是越发的相信这件事了,否则,陛下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小小的海盗如此热心?那种规格的招抚,是一个小小的海盗能享受的?陛下待他视同心腹,岂是没有一点缘由的?……”韩爌眯着眼睛,眼睛里射出精光,话语坚定而缓慢,先前的郁闷,沮丧,苦涩一扫而光。

韩爌的这话再次震撼了曹于汴和何如宠二人。

“阁老,我等该如何办?”曹于汴更是沮丧,如今韩爌是把天时,时运这种东西都弄出来了,可见韩爌是多么的不看好他们反对派,曹于汴想反驳,可却发现,反驳不了,事实就如同韩爌所言,他们一招落后,这后面就是步步受困,要想打破这个困局,只能回到先前的问题上,可皇帝如今已经占了先手,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哪能容他们轻易的更改事实。

“老同年,那你说该如何办?”韩爌收起精光四冒的眼神,问曹于汴。

“怎么办?”曹于汴茫然了,那郑芝龙是海盗起家,既然根子问题是海上贸易权,那可不可以再扶植起一家海盗?可想想以他的身份去扶植海盗,这是说笑吗?再说,如今皇帝和郑芝龙已经是形成了压倒姓的局面,他要扶植起另外一家海盗,谈何容易?皇帝曾经夸口每年拿一百万造舰,他到哪里去找这样多的银子去扶植海盗去?找夷人?曹于汴觉得自己还没下贱到那个地步去,他也不是朝廷,不可能背着朝廷和夷人接触,一旦事发,那就是天大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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