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标第二营第一队王恒岳参见大人!”
“好,好王恒岳!”听到这个名字,正在营帐内召集众将开会的赵尔丰大喜:“四战四捷,强越雪山,死守丹达山,王恒岳,王述之,打得好,打得好啊!”
“恒岳侥幸成功,不值大人夸奖!”
“看座!”赵尔丰愈发欢喜,让人拿来了凳子。
王恒岳坐在末首,对面坐着的正是第二营管带石封荣,石封荣和王恒岳四目相对,赶紧又低下了头。
和援军一起出现的邓夏,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王恒岳,这石封荣的一双子女,现在还生死不知,又有把柄在人家手里,难怪如此心虚!
“此次出兵平叛,一赖朝廷鸿威,二赖三军用命,斩首无数,大挫叛军锐气,虽然朝廷大度,未再许本大臣大开杀戒,但亦保得藏地两年之内太平。”赵尔丰开口说道:
“此次诸位皆有战功,尤其是六十六标第二营第一队王恒岳的新军,作战骁勇,王队官指挥得法,以孤军之力,连破贼势。但是......”
赵尔丰朝营中诸将扫了一眼:“但是,在此次平叛中,也有将官贪生怕死,本大臣屡次催促,就是不肯向前,险些葬送了王队官的一番努力!”
他的话一下变得严厉起来,营中一片鸦雀无声,石封荣悄悄的擦了一下额头。
赵尔丰拿出了一封信:“本大臣收到了一封密报,本来密报密报,自然是只给本大臣一个人看的,可现在平叛已经结束,不妨大家也都听听。六十六标第二营石封荣石管带,你给大家伙念念吧。”
石封荣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接过信来,只一看,面色大变,大冷的天,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念啊,石管带。”赵尔丰冷冷地道。
“大人,石封荣有罪!”石封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如土:“不是卑职不愿意出兵,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混帐!”赵尔丰用力一拍案几,厉声道:“石封荣,你贪生怕死,本大臣再三督促你出兵,你却三番五次推托,第一队在江达宗孤军奋战,若是全军覆灭,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石封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赵尔丰鼻子里“哼”了一声:
“平时你在乐山,本大臣管不了你,但你现在既然在我这里,本大臣奉命节制川滇边务,难道还制不了你吗!”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石封荣骇得只知道连连磕头。
赵尔丰原想是砍了他的脑袋的,但石封荣终究还是川军军官,面子撕破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把目光转向三十三混成协协统钟颍:
“钟协统,这是你的部下,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
钟颍有些尴尬,自己的部下,一个王恒岳大为自己增彩,一个石封荣,却又让自己丢尽了脸。可石封荣平时给自己的孝敬不少,又是自己亲信,终究下不了手。
但要放任不管,他赵尔丰是驻藏大臣,他二哥又是四川总督,自己的顶头上司,若不遂了他的心意,只怕自己前程也大大让人担忧!
在那想了半天,这才说道:
“石封荣贪生怕死,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