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卿心下疑惑,看阿瓜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跟着阿瓜跑了几条街,在西街的顺昌茶楼处停了下来,茶楼门口早已围满了人。
阿瓜领着锦卿,奋力的拨开围观的人,挤了进去。锦卿瞧见人群中央,一个老太太仰面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疼,也不敢动弹。
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焦急的蹲在地上,想要去拉老太太却又不敢下手。
锦卿看着心惊,这老太太莫不是从这茶楼二楼跌下来的?连忙上前问那中年男子道:“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闻声看了她一眼,见锦卿不过是个铃医,眉头一皱,简略说道:“不劳您费心了,犬子已经去请大夫了。”
锦卿闹了个大大的尴尬,那中年男子说话虽然客气,但眉目之间轻视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围观的人见状议论纷纷,锦卿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小脸烧的通红。
阿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忙上前去把锦卿拉了回来,冲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嚷道:“看什么看?吃饱撑着了?”
看热闹的多是些周围商铺的人,瞧见阿瓜一个小男孩蛮不讲理的样子,哄笑起来,也不与他计较。
锦卿见人家不愿意找她,自己待在这里也是没什么意思,周围人又是哄笑一团,阿瓜急红了眼还要再吵,连忙使劲把阿瓜拉出了人群。
“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能让你大显身手呢!”出了人群,阿瓜真心实意的道歉。
锦卿呵呵笑了,“这点小事算什么,我还得谢谢你给我拉生意呢!”
阿瓜还要说些什么,眼角却瞄到江辰领着一个中年男子往这边奔了过来,连忙激动的跳脚道:“老大!老大!”
江辰也瞧见了背着药箱站在一边的锦卿,朝他们做了一个跟他来的手势,拨开了人群送中年大夫进了去。
锦卿一眼看到了跟在江辰身后的中年男子,正是前几日拒绝了她坐堂看诊的一名大夫。想来人家都请了大夫过来,没自己什么事了,锦卿便要回去,自己刚给人开了方子还没来得及收钱,阿瓜却死活拉着她不让走,连拉带扯的把锦卿带进了人群里。
那大夫蹲下身,从上到下,两手轻轻摸了摸老太太的腿和胳膊,又轻轻按了下老太太的脖颈,沉声道:“不好,脖子摔断了!”
江辰和刚才的中年男子同时一惊,同时问道:“可还有救?”
大夫为难的说道:“老太太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伤到其他地方算是万幸了。”又凑到中年男子耳边道:“怕是只能这样了,这脖子断了可不好接,说不定以后都得瘫痪在床上了,好好养着,还能再活个几年。”
江辰顿时急了,揪住那大夫叫道:“你个庸医,我叫你来你却说这话!”
一旁的中年男子连忙拉开了江辰,斥道:“不得无礼!”又从袖口掏出了粒银子,递给了大夫,颓声道:“劳烦您跑了这趟。”
那大夫瞧见银子就两眼放光,忙不迭接过银子,又安慰中年男子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富贵有命啊!”说完便告退了。
中年男子叹口气,蹲下身子便要抱老太太起身,锦卿连忙叫道:“使不得!”
这老太太摔断了颈椎,哎呦哎呦的叫疼,说明胸部以下还有知觉,很有可能未伤及脊髓,万一挪动不当,误伤了脊髓,那老太太可真是要瘫痪在床了。
江辰连忙对中年男子说道:“爹,这是我朋友,也是行医的,要不就让她瞧瞧奶奶吧!”
中年男子瞧着地上哼唧的亲娘,重重叹了口气,跺脚道:“请这位大夫试试吧。”都到这个时候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连请了两个大夫都说没法治,他都不抱希望了。
锦卿连忙卸下了身上的药箱,蹲到老太太身边,把了把脉,手抚上了老太太的小腿,凑到老太太耳边大声问道:“老夫人,你头别动,你能感觉到我手碰的是你哪条腿吗?”
老太太哼哼唧唧的回答道:“左腿啊,哎哟,疼死我了!”
锦卿大喜,又轻轻摸了摸老太太的颈椎,点头道:“老夫人放心,保证你也就疼这一个月。”
江辰的父亲连忙问道:“你能治?”
锦卿小心的摸着老太太其他地方的骨头,确定没别的伤处,便说道:“能!”汪祁昌最擅长的便是接骨,她虽然不敢说学了十成十,但普通的断骨还难不倒她。
锦卿从药箱里掏出纸和笔,照着现代的颈外固定器画了张草图,要江辰找木匠赶紧打一个,务必打的轻巧一点。
江辰看着纸上的东西怪模怪样,也顾不上疑惑,拿着就跑了。而江辰的父亲心里将信将疑,抱着一线希望等在那里,悄悄招来了茶馆里的小二,叫他去家里把夫人小姐叫过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