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图腾?
乖官心中暗笑,这还真是个被蒙古方式洗脑的小孩子,不过……口说无凭,还是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才叫做强大罢!
“真奈美。”乖官大喝了一声,奥真奈美握着剑柄就从不远处跑过来,而不不桑三兄弟,忍不住就吃他一喝,倒退了两步,可想而知,三兄弟前来,还是色厉内荏的,毕竟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的孩子罢了。
笑了笑,乖官装没看见,转首对奥真奈美吩咐道:“去请我如柏哥哥,拉十辆三层偏厢车来,满弹药基数,再弄一千头羊……”
他吩咐下去后,瞧奥真奈美跑远,这才转身,淡淡就对三兄弟说道:“今儿就让你们瞧瞧,大明最厉害的武器,好叫你们晓得,如今已经不是狼群的时代了。”
偏厢车,就是后世被称之为[大明土坦克]的大家伙,具体数据不可考据,实物也没有了,不过,从当时一些兵书上头,还是能找到踪迹的,大抵是如此,配佛郎机两挺,雷火炮六杆,快枪六杆,此外,拒马上竖长枪十二枚,每车用卒二十五名。
这东西优缺点都很明显,优点是防御出众火力强劲,什么强弩火箭之类对它根本就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缺点便是太重,移动慢,而且及其依赖后勤。
可是,这些缺点对于银子多得跟水差不多的乖官,那根本不是缺点,他甚至更加极端,设计出来上下三层的偏厢车,用骆驼或者牛等大型牲畜来拉,每车有佛郎机五挺,鸟铳五十杆,至于什么长枪,根本不要,极其发挥了短时间内的火力,而且机动力也颇为出色。
不不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蓝毛锅锅吮着手指好奇地瞧着,不他失礼伸手把弟弟的手指头拍落,这才保持着微笑继续看着乖官,他今年十四岁,比乖官也不过小一岁,虽然说蒙古人有子继父妻的习俗,可这并不代表不他失礼就能接受十五岁的大明国舅爷成为他的[阿瓦]。
没一忽儿,小山坡下忙乎了起来,严整地三层高偏厢车被排开,前面有人驱赶着大片的羊群,李如柏策马就从小山坡下上来,到了他身边后翻身下马,“凤璋,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弄这么大的阵仗来?”
乖官一笑,“哥哥,这是顺义夫人的三个儿子,不他失礼,不不桑,蓝毛锅锅。”
李如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眼光忍不住就斜睨过去看着乖官,心中尤为古怪,乖官被他这么古怪的眼神一瞧,忍不住心里头发毛,赶紧伸手拽过李如柏到旁边些,低声道:“如柏哥哥,你想什么呢?”
“要不要?”李如柏悄悄比了一个往下切的手势,心里头就想,这等恶事,还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来提起罢!
乖官当即啼笑皆非,杀了不不桑三兄弟,岂不是伤了三娘子的心,他当下略微摇头,“如柏哥哥你误会我了。”
李如柏就睁大了眼睛看他,心说你不会真的就把三兄弟当儿子养罢!我说兄弟喎!你才十五岁好不好,不是五十岁,怎做事这般城府?再则说了,说出去,多难听,曰后也必然有清流会攻击这一点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曰后你和那位钟金哈屯还可以再生嘛!
不得不说,人的表情和眼神是极为丰富的,李如柏仅仅凭借着面部动作和眼神,就把这一番意思表达了出来,乖官也看明白了,当下苦笑,就道:“如柏哥哥,你看我是那种随便乱来的人么?”
“哼!”李如柏鼻腔出气,“你随便乱来起来,根本不是人……即便朝廷那些大佬们好个兔子什么的,跟你这口味一比,未免相形见拙。”
乖官顿时被打击得没话说了,这时候,三娘子在大帐内瞧见外头哄乱,一时间又担心小郎君又担心儿子,就穿戴整齐了,问了清楚,骑马而来,乖官他们正好站在山坡上背光之所,清晨的太阳升起,光线照在三娘子的身上,她头上戴着蒙人的[姑姑冠],冠上插着孔雀翎,身上却穿的紧身箭袖的绸缎衣裳,瞧起来就如画中人一般,李如柏瞧见,未免也要暗暗赞一声,好一个英姿飒爽的三娘子。
到了近前,三娘子翻身下马,急切地问道:“乖官……”乖官笑着就说,“都说了,一切有我,没事的。”旁边李如柏不好多说,虽然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实际上,聪明的兄弟几乎不会去多嘴女人的事情,这天底下最厉害的风是什么风?枕头风,没瞧见别人叫自家这兄弟[乖官]么?若不是极狎昵,会这么叫么!
三娘子只好怏怏作罢,忍不住就瞪了不不桑一眼,不不桑抿着唇,旁边不他失礼暗中扯了扯他,带着两个弟弟走过来,笑着就喊,“母妃。”
伸手摸了摸蓝毛锅锅的脑袋,三娘子这才沉着脸儿问,“为何突然过来却事先不说一声?”
不不桑三兄弟是三娘子赤兔哈屯跟老汗俺答所生,赤兔哈屯是老汗什么人?外孙女,他们相差多少岁,好几十岁,你说有感情?别逗了,三娘子是个理智的人,生出三个儿子,为三人谋求应得的地位,这叫做责任,但你若真以为三娘子就母爱如天,把三个儿子看得多么重,怕就未必见得了。
而这时候乖官如她,好比如初恋一般的,放在大明话本唱词里头,就叫做[恋歼情热],抛夫弃子的桥段也可能被说书先生们安排几段的,甭以为大明的女人就是嫁夫从夫,夫死从子的,更勿论是蒙古公主赤兔哈屯了,故此三娘子这个态度,还真就极为正常。
吃三娘子这么一沉脸儿一问,不他失礼未免就揣揣起来,还是乖官故作老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宛如长辈一般,笑着就道:“跟孩子们说话要有耐心。”不他失礼当即一滞,宛如吃了一颗死苍蝇一般恶心,碍于母妃在,不得不脸上堆笑,不不桑就比较桀骜了,狠狠拿眼瞪着他,蓝毛锅锅有些傻,却是笑眯眯瞧着乖官。
这时候,下面的兵丁以旗号为令,表示一切准备就绪,乖官一笑,往前面走了数步,伸手抽出剑在手,高高举起,剑在手上吃阳光一个折射,顿时爆出耀眼的光芒来。
山坡下的羊群开始沸腾起来,偏厢车上最高处的旗令官就一沉令旗,车上顿时拉开了掩窗,伸出一杆杆的火枪来,随即有吹手就吹响了厉哨,火枪顿时齐齐射击,声若雷霆……在阳光照射下,山坡下的偏厢车宛如喷火的怪兽,不不桑和不他失礼目瞪口呆,蓝毛锅锅抚掌兴奋地大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