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的身上是带着专用的监控设备和对讲机的,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同步传播了出去。
白泽听见这个声音,脸上的表情忽然显得有些奇怪,明明是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可不知为什么白泽总觉得这声音里有些异常的沙哑,似乎是故意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假声。
接下来,几个人就都上了电瓶车,沿着西侧一条林间甬道一路向上,所过之处,道路两旁的路灯下全都种满了各种绚丽的花朵,夜色下,暗香袭人。
再往上,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功夫,已经把山水雅园里绝大多数的建筑全都抛到了脑后,浓密的树荫中渐渐显出一座青砖小院儿。小院儿四周,种着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茂盛,摩肩接踵,青翠的草地像是地毯一样延伸到林子深处,稍一有微风吹过,便全是满耳朵的林海波涛。
轻柔的月光洒落下来,映着小院里静谧的灯光,一上一下,也愈发显得安静自然,充满野趣。
等到进到小院里面,沿着青砖的地面,转了几转,视野便豁然开阔,就只看到高大的厢房一侧,居然挖了一个占地不小的荷花池子,清风刮过水面,莲叶摇摆,边上还有一个黄绿琉璃瓦的八角凉亭,这时候正有几个年轻男女围坐在一起说着话。
不远处一个红泥小火炉里,火炭通红,上面放着的铜嘴茶壶,咕嘟嘟的冒着热气,几杯香茗拿在手里,茶香四溢。
荷塘,月色,清风,品茗……,此情此景,落在眼里,远远望去,不知不觉中,俗人都要变得雅了。
乍一走进这样的环境,就连白泽都禁不住有了一丝恍惚,没有想到在周子同的山水雅园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处所在。这种青砖小院儿,荷塘凉亭的布置,简直比什么现代化的奢华装修都要好的多得多。
正所谓“居养气,养移体”,在这样的环境里住的时间久了,人身上自然就会带上几分出尘的味道,会潜移默化影响姓情和精神。不过这些都还只是表象,是外物,不是根本,偶尔住住,清静一下倒是可以,若是长住,则为白泽所不取。
他现在的拳意精神已经曰渐圆融,正值武功突飞猛进的时候,安逸的环境只能滋生惰姓,对他练拳练剑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白泽也只是刚一进来的那一瞬间里,惊艳了一下,随即念头一转,便恢复了平静。
只把眼睛往凉亭里一扫,却意外的发现,那坐着说笑品茶的几个男女之间,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长发丝丝顺滑,正闻声回望过来,满眼惊喜的女孩,居然是白天刚分手不久的卫天姿。
而另外一个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女人,却在这同一时间几乎吸引住了白泽所有的目光。这个女人身材异常的高挑,置身人群中就好像是一只白色的仙鹤一样,总是叫人忍不住去看。尤其是这个女人的皮肤白皙光滑,人虽长得一般,但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加上一头黑发只被她随便的在头上挽了个发髻,横着用一根银簪束住,两道长眉斜飞入鬓,更显得一身清气脱俗。
就如同是古代时候,深山道观中的妙龄女冠。别有一番奇异的味道。
凉亭中的几个人,除了卫天姿之外,剩下的两男两女都没有放眼过来,只是淡淡的说着话,也不起身,时而拿起边上红泥炉子上的开水冲茶泡茶,神色之间状若无人。
“皮肤白皙光滑,眼神清澈见底,这个黄莺能被称为‘织女’,内家的养气功夫,也的确是被她练到了家了。这么看来郭追也不是压不住她,只是舍不得罢了。”
郭追的功夫兼容南北两派,内外之秘,火候之精深,比起白泽也只是差了最后一步的练气功夫而已。没有宗师级的高手出手,寻常的拳师武师,根本不是对手,何况郭追这个“汰渍档”早已名声在外,在港澳台的华人武术界有极高的威望,能叫他都为之痴心不改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是什么一般人物。
如今白泽一看,就也马上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夫果然是修炼的十分高明,虽然打起来未必真就是郭追的对手,但只在养生练气的火候上,却远比郭追来的精致细腻的多。神完气足之下,已经有了几分圆润的味道,隐隐约约似乎就要摸到练气化神的门槛了。
除此之外,两外围坐在一起的两男一女,显然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年纪虽然不大,可神情稳重,目光深沉,明知道白泽和裴炎已经到了,却兀自我行我素,都目不斜视一边说着话,一边不住把玩着手里的白色瓷杯。隔了十几步,侧耳一听,他们的呼吸也十分绵长,一口气吐出去再收来,几乎是普通人的几倍,又沉又长……。
“想必这几个人,不是中央警卫局的新秀,就是黄莺从京城带来的帮手了。现在把我带到这里来,明显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也罢,既然是这样,那就叫我试一试,这些人的胆色和功夫到底怎么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