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泽没动,反而又加重了三分力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做情妇,就要有做情妇的自觉,听说,你当初还在坐台的时候,就十分敬业,酒来者不拒,男人更是有求必应。你说你,怎么就骚贱成这样呢?果然是天生*的命……”
“我敬不敬业,顾少心知肚明。已经是*的人了,当然就只能是*的命!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多清高,比不得出身高贵的顾少,所以,别让我这滩污泥,抹黑了您的脸!”
“啧啧啧……”顾允泽邪气一笑,指尖轻动,摩挲着女子下巴,“生气了?被人骂鸡的滋味不好受吧?还以为你的忍功有多强,三两句话就撑不住了,真没用。”
邓雪眼中闪过一抹哀绝的伤痛,却终究化作缥缈一笑,“风尘打滚,我心甘情愿,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有用无用,活着就好,顾少不用为我操心。”
“嗤——为你操心?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爷从不用二手货,也看不得自己用过的东西,再被别的男人回收利用,懂吗?”
邓雪眼中早已冷凝一片,扯开唇角,“这点您不用担心,我现在不出台。”
“坐台也不行!”
“顾允泽,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爷的东西,别人用不起,就连看看都不行!”想到上回出去应酬,一出包间就看见男人对她动手动脚,顾允泽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少,我拜托你清醒点,OK?”邓雪看他像看一只怪物,“我是你包养的情妇,不是你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世界,你只是买下了我的身体使用权,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不愧是B大出来的高材生,牙尖嘴利。真想看看,你被拔了爪子、拔了牙之后的样子,是不是还像现在一样嚣张?!”
邓雪眼皮一跳,顾允泽就是个疯子,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乖宝贝,别怕,开个玩笑而已。第一次是我的错,给你留下了如此不美好的回忆,对此深感抱歉。”言罢,收回手,扯过一方纸巾,将捏过女人下颌的手指一根一根拭擦,好像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笑意深长。
邓雪全身一僵,第一次……
细长的皮鞭,粗糙的麻绳,满背的血痕,还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室内空气中漂浮的酒香,和男人发狂的表情共同交织成一幅血腥的图画,那是她此生最不愿回想的噩梦!
她的第一次,粗暴地毁在了这个男人手上,险些睡死在酒店。
她怎么就忘了,顾允泽除了是个谦谦公子之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魔鬼!
双手一颤,险些带翻了咖啡杯,男人却沉声一笑,关切提醒,“雪儿小心。”
邓雪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心口,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现,此时此刻,邓雪只觉心累,呢喃道:“放过我吧……”
“呵呵……既然招惹了本少,你以为,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吗?”
“你究竟想要什么?!”邓雪目眦欲裂,眼眶通红。
顾允泽侧首看向落地窗外,声音平淡无波,“辞了夜总会的工作。”
“……”
“爷的女人,不差那点皮肉钱。”
邓雪双拳一紧,“皮肉钱”三个字,字字诛心!
“顾允泽,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邓雪看着他,目光灼灼,那一瞬间,顾允泽仿佛窥见了女人灵魂深处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心头一跳,竟下意识避开眼,淡漠地吐出两个字——
“情妇。”
邓雪眼眶一红,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以为,这个男人心里终究对她还有几分情义,他们的开始或许并不美好,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时而流露的关心和体贴,让她惶恐的同时,却忍不住渐渐靠近,像贪婪火光的飞蛾,只为那一刻的温热,却终究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是她错了,她不应该抱有幻想,憧憬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俗话说,男人贪新,女人怀旧。男人的第一次转目既忘,因为身后还有大片野花等待采撷;女人的第一次刻骨铭心,因为第一抹生涩的芳香只沾染在那一人衣角之上。
顾允泽是邓雪第一个男人,如噩梦般痛苦的回忆,在她心底烙印下恶魔的影子,虽然并不美好,但却永生难忘!
她甚至幻想,或许可以把这个男人当成自己今生的归宿,安安稳稳,平平淡淡。
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在他眼里,她是不干不净的坐台小姐,是他花钱包养的情妇,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具!
是玩具,终究会有被取代的一天,那时,她就是街边的一只破鞋,擦肩而过,也换不来他的一眼回眸。
既然如此,她还奢求什么?
“顾少,我恳求你,不要逼我。”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服软,男人眉心却狠狠一跳。
“那份工作真的让你如此留恋?!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我的钱还不够你用?!为什么——”。
“是,你给的钱很多,够我用一个月,甚至一年,可是以后呢?当你厌弃我的那天,我又该如何养活自己?!我也要生活,不可能永远依附男人,你……”
“为什么不可能?”顾允泽脱口而出。
邓雪柔和一笑,“我将来要依靠的男人,定然是能与我携手一生的爱人,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顾大少爷!”所以,她不能丧失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安心待在笼子里等待饲养,否则出笼之日,便是她殒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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