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还将自己对宝贝们平日里的食谱儿以及生活习惯总结出来交给朝云师傅,朝云师傅一目十行的扫过,道,“孩子们在长牙了,长牙的地方总是痒,不能总是蛋羹鱼葺羹的吃,我早就命厨下烤些硬硬的小糕饼棍来给他们啃。还有,现在能学说话了,得多跟他们说话才行。”同时指出何子衿记录中十几处不合适的地方,直待把何子衿打击的脸有些臭时,朝云师傅这才打发两人去了,还叮嘱他们,“不必急着回来。”
阿念就要带着子衿姐姐走人,子衿姐姐不肯走,望着朝云师傅直抱怨,“自从有了阿曦阿晔,师傅连顿饭都不留了。我不走,我得在师傅这里吃饭,不吃完不走。”
这话直逗得朝云师傅一乐,“我这不是想着你们近来事多么。”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想跟小宝贝们一道玩儿。当然,女弟子这般依赖自己,朝云师傅心下也很暗爽就是了。令闻道中午多添几道菜。
何子衿还强迫性的跟朝云师傅念叨了一回去州府送礼的事,朝云师傅甭看养孩子有一手,官场送礼就不成了。朝云师傅摆摆手,“我这辈子送礼送的少,就是送礼也都有规制,这种官场往来,都是人给我送,我是真不晓得这里头的门道了。”
何子衿对于朝云师傅这种“都是别人给我送”的话,当真觉着自己是请教错了人。
不过,何子衿还是问到了些情报,譬如,北靖关前大将军项大将军的事,朝云师傅同项大将军不熟,但,项家在帝都还是有些名气,虽不是一流名门,朝云师傅也是知道一些的。朝云师傅道,“项家原就是武门出身,不过,也算不得一等门第,祖上并无勋爵,他家是前朝武将投降了太祖皇帝,后封官进爵的。不过,家族子弟也多联姻官宦之家,永定侯崔劲娶的就是项家女。这都是以前旧事,现下项家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阿念则说了当年北靖关被流匪所破,那一败,流匪攻破北靖关,北靖守军大败,非但项大将军与军中子侄多有战死,军中千户以上武官更是全军覆没,彼时那一败,皆因纪容,也就是今纪大将军一人力挽狂澜。也亏得有纪容,北靖关虽为流匪所破,到底保住了北昌府,后来,纪容更是联络剩下的北靖军残部,在谢巡抚的支持下,以北昌府为后勤支撑,重组北靖军,由此重夺北靖关,立下赫赫战功。
纪容便是因此战功,自小小百户之位一日三迁,被先帝任命为北靖关大将军一位的。
朝云师傅极是中肯,“项淕于北靖关多年,虽无赫赫之功,但,这些年,北靖关一向太平,这并不是个无能之人。至于纪容,此人能于危时力挽狂澜,更是才干出众。”
何子衿不禁问,“那依师傅你看,项淕与纪容二人,谁更强一些。”
朝云师傅微微一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对他二人都不是非常了解,哪里说得上谁更强?只要北靖关太太平平的,就好。”
至于马县丞之类的事,何子衿倒是也想跟朝云师傅念叨一二,朝云师傅却是不稀罕听的,用朝云师傅的话,“这等小官小吏之事,竟拿到我跟前说。”一幅目下无尘的神仙样儿,直接就堵了何子衿的嘴。
何子衿表示:……
总之,小夫妻二人在朝云师傅这里吃了一餐午饭,方跟朝云师傅与宝贝们告辞,朝云师傅不觉着这是什么要紧事,只管令他们自去。至于宝贝们,更是因他们虽然大都晚上回家睡觉,但,白天大部分时间是在朝云师傅这里度过的,故此,对于父母挥手说再见的事,阿晔跑过去蹿到母亲怀里挨挨蹭蹭,啾啾两口后,就要求下地,然后乐呵呵的一伸小短腿儿,绊阿曦一个跟头后,不待阿曦爬起来捶他个好歹,他就捣腾着小短腿儿跑远了。阿曦气的握着小拳头捶两下身上毛毯,气的呀呀直叫,爬起来就追着他哥“报仇”去了。
宝贝们欢快的玩儿去了。
宝贝们没心没肺,何子衿与阿念收拾好,夏粮大队也都点清数目,准备出发。何子衿却是自从孩子出生就没离开过孩子的,阿念也是一样。于是,新手爸妈在路上都有些无精打采,晨间会不由自主想,宝贝们早上吃的什么,午饭时会想,宝贝们午睡的好不好?待晚间,更是惦记,在朝云师傅那里睡觉可习惯?第一天可能无妨,但第二天第三天呢?会不会想父母呢?
阿念是男人,虽心下亦极是牵挂孩子,但见子衿姐姐比自己更挂念孩子,阿念就得打叠起精神来安慰子衿姐姐。阿念除了嘴上宽慰,“往日间孩子们也没有一日不见朝云师傅的,以前也在朝云师傅那里过过夜。看咱们走时,那俩小没良心的日子,估计就顾着玩儿了。”干脆想了些事情,路上教子衿姐姐骑马。
何子衿甭看是个两生一世的“穿越人士”,却实在是胸无大志,更因马匹昂贵,家里先前一直不大富裕,故而,何子衿虽见过马,却是不会骑的。就是在帝都,家里也只是买了两头驴,还是到了县里,阿念身为县尊,衙门里自有马匹可用,阿念因先时有骑驴的经验,今学会骑马,提出要教子衿姐姐学骑马,子衿姐姐也是极乐意的,还顺势畅想了一番自己马上驰骋的英姿。
对于阿念教何子衿骑马的事,江仁表示,这哪里是骑马哟,男俊女俏,同乘一骑,真的是在学骑马,而不是秀恩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