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薇罗妮卡躲在被窝里睡的浑浑噩噩的时候才听到了贝丝小姐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甚至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贝丝会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不过,感谢梅林或许怕打扰她的休息,她只是轻轻地靠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声的嘀咕到:“我就知道她发烧了,或许我应该给她熬点儿魔药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贝丝小姐那双冰凉的大手一点儿也不温柔的按在她的脑门上的时候,薇罗妮卡的眼泪忽然忍不住的又涌了上来,这个时候来自贝丝姑娘的关心就好像一瓶欢欣剂似地能让她冰冷的心得到一丝抚慰。后来她的耳边响起了贝丝小姐倒弄瓶瓶罐罐的声音,然后在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后,感谢梅林,那个姑娘终于放弃了。她拿着一小瓶就像是整整放了三年的腐败的牛奶一样的液体走了过来:“哦,但愿这个东西能喝。”也许是她实在不忍心害死这个本来就已经病得像是韦斯莱家的那只几乎秃了毛的猫头鹰一样的姑娘,贝丝小姐最终还是大发善心的给那瓶药水来了一个四分五裂,然后叹着气:“哎,医疗室的那个肥婆一定比较喜欢做这种事。”
事实上,贝丝小姐是对的。原本薇罗妮卡以为自己只是心情太过沉重,才导致自己像是一个怨妇似地躲在被窝里浑浑噩噩的哭个不停。那突如其来的打击像是一颗成年的打人柳一样将她打的遍体鳞伤,但第二天一早在贝丝那双透漏着惊恐的棕色的大眼睛中薇罗妮卡看到了鬼一样的自己。苍白的脸色就好像生活在中世纪的那群吸血鬼一样,一双红红的兔子眼和那翠绿色的眼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本柔顺的黑发此时也像是黑湖里的水草一样乱七八糟的缠在脑袋上。
她不得不承认或许,她真的是病了,浑身酸痛无力的感觉让她只想懒懒的躺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想动,似乎就连呼吸都会带动她的肌肉酸痛。
“亲爱的,我想我是生病了,或许,你可以帮我请个假什么的。”
“哦,当然了妮奇。你这幅样子当然不适合在白天出门,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和斯内普教授请假的。一会儿我会帮你带些牛奶回来。真是可怜的小家伙。”薇罗妮卡不知道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还是贝丝的话恶心到了她,总之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谢你,亲爱的,不过,我想睡一会儿。”
“当然。睡吧,亲爱的。”贝丝小姐最后还贴心的替她拉好了窗帘,挡住了那些从缝隙中钻进来的阳光,将她完全包裹在厚重的黑暗里。这样压抑的气氛却难得的没有让她觉得胸中烦闷喘不上来气,相反的,却无比的安心。如果可以,她甚至懦弱的想要一直沉浸在这份黑暗中,永远不要走进阳光,看到别人投来的指指点点的目光。
当贝丝风一样的从医疗室里拿来一瓶治疗发烧的魔药以后又匆匆忙忙的跑到食堂的时候,她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瞧她看见了什么,那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三年级居然坐在薇罗妮卡的位子上同德拉克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坐在一旁的潘西·帕金森的脸色臭的好像是一个礼拜没有冲洗过得马桶。
贝丝觉得一股怒气好像是坐着火弩箭一样从小腹窜了出来,一直顶到了嗓子眼。她怒气冲冲的像是一个得了疯病的犀牛一样,该死的马尔福,难道他不知道薇罗妮卡已经病得像是一个肺痨鬼似地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哦,原谅她有些夸张,这只是一种修辞方法用来侧面反映她内心的愤怒。她把地板踩得啪啪作响,就连一些格兰芬多都停下了把面包塞进嘴里的动作,一脸惊恐的望向她。
“这位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或许你现在依旧是一个三年级?”阿斯托利亚感到一个庞大的身躯靠近了自己,她回过头,看到贝丝小姐额头上的两条眉毛麻花似地扭在了一起,两只手叉在腰侧活像是一只巨怪似地死死地瞪着她。
“是我让她坐在这里的。”德拉科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要不是和自己一样一脸迷茫的保罗也把目光投向了他,贝丝甚至要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没有睡醒。她快速的扫了一眼艾瑞斯的位置,幸好,那个家伙还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