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陆机朝宁雪去,淡道:“来这易将军是打算不让我们走了”,沉吟片刻之后,沉声道:“我有一计可让我们安然离开此地”。
陆机正要说是何计谋,宁雪抬手道:“先生不必说了”。[]
陆机讶异道:“王妃这是何意?”
宁雪淡道:“再好的计策,也必伤人心,这笔过路费我给的起”。
陆机沉默不语,来小王妃已经猜出来自己的计谋,这世界是公平了,你占了便宜,自然就惹来了一些仇恨与矛盾,相反付出一些代价,却也无形中获得回报,吃亏也是一种收获,这种道理不是什么人都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的开。
宁雪下令让全军就地驻扎,搭建帐篷过夜。
莫沉熙那边却特别紧张,早些时候他们已从探子回报的信息中获悉这支三千人的部队轻而易举的将两府一万五千的人军队给打败,同时他也到这些黑衣蒙面打扮的骑兵,像沉熙率这种老将,立即就能察觉到对方身上透出来的冷血,他知道这些黑衣蒙面的骑兵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双方还未交手,已经感受到脊椎一阵凉意,为了拦住这支骑兵,沉熙率特别集结了大部分的军队,设下重重埋伏,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种鹿死谁手尚不得知的感觉,从未有一次,坐拥天时地利人和,却没有把握获得胜利。
宋剑出匆匆返回,莫沉熙连忙问道:“怎么样,对方是否有硬闯的打算”。
宋剑出答道:“没有,他们就地安营搭帐,似乎打算在此地过夜”。
莫沉熙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若是真的交战,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宋剑出有些惊讶,“莫将军,我们有二万人,而对方只有三千人,况且我们占据有利地形,任将军和林将军那边已经缴了两府士兵的兵器,你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缴西王府士兵的兵器”。
莫沉熙叹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一次要在林将军和任将军面前丢脸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他们面对是一群溃败和被吓得胆战心惊的士兵,在我们面前的可是一群老虎,要在老虎身上拔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反被虎伤”,一语之后道:“传令下去,让士兵严阵以待,不能有丝毫松懈,今夜过后,我会好好犒劳他们”。
宋剑出也不多语,下去传令。
莫沉熙喃喃自语道:“今夜可够我受的,妈的,老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西王府部队这边,士兵已经搭建好帐篷,宁雪凝视着前方把守关镇联军的地方,微笑道:“破绽百出,用人不贤”。
陆机点头道:“确实破绽百出,幸亏他们有麒麟之名庇护,否则早就全军覆没了”。
宁雪淡道:“先生,你说他们应该庆幸,还是该后悔跟了一个糊涂的元帅”。
陆机道:“凡事人力总无法透视彻底,往往会留有一丝变数,而这一丝变数却是高智之人分出胜负的关键,王妃,麒麟这个人千万不能小,上天似乎很眷恋他”。
宁雪苦笑道:“我怎么敢小他,也许破绽百出更让你不知道从那里下手的好,这里风大,先生我们进帐内再聊”。
两人走入帐内,只有一杯清水解渴,周围也变得安静,除了少数人巡逻站岗,大部分的士兵早已经安睡。
陆机道:“王妃,陆机有一事不明,为何你对关镇联军处处谦让,是王妃你为抗敌大局着想,还是存有私心”。
宁雪道:“先生,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陆机沉声道:“王妃必须说,这样陆机心中才有把尺子,日后做事有分寸”。
宁雪一脸犹豫,沉吟了一会,才道:“我确实存有私心”。
陆机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
宁雪反问道:“先生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陆机道:“王妃愿意说,陆机洗耳恭听,王妃不愿意说,陆机就不想强求”。
宁雪淡道:“可是先生刚才逼我”。
陆机淡道:“现在不一样,这会我心里已经有了分寸,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宁雪嫣然一笑:“先生难道没有半点好奇心,西王府的小王妃怎么会与一个英雄男儿扯上关系”。
陆机道:“王妃,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们二人在论天下英雄的时候,王妃在说到麒麟的时候,不欲多谈,时有一语,却是眼神炙热,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女子着恋人的眼神”。
宁雪笑道:“先生当时为什么不出来呢?”却是相当于承认了。
陆机道:“因为当时我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男子才能俘虏王妃的芳心,论雍容大度,天下无人比的上王妃你,当时此刻我知道有人做到了”。
宁雪缓缓道:“他多才风趣,心胸宽阔,为人朴善,愿意迁就为难自己去成全别人,且放荡不羁礼俗,先生,你若是女子就会明白,沾上他,根本就是无药可解的毒药,日日夜夜煎熬折磨着你的身心,别说我现在是个寡妇,就是有妇之夫,也不顾一切的去扑火”。
陆机道:“可是我到的却是不一样,王妃很理智,并没有飞蛾扑火,而且在山上的时候,王妃吩咐过刀女,见了麒麟便杀了他,这当中却是矛盾重重”。
宁雪一愣,表情有些惊讶,苦笑道:“当日刀女问我要不要杀了麒麟,我随口应了句好,刀女却当真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再糟糕能糟糕到那里去,他已经认定我是个冷血无情的女子”。
陆机道:“在刀女动手要杀他的时候,他已经表示与王妃你再无交情了,这一次他派人拦住王妃的去路,就表示他的坚决态度”。
宁雪淡道:“没有关系,我本来就不需要任何回报”,说着着陆机,“先生为何一定要我和他断绝关系呢?”
陆机沉声道:“欲断不断反受其乱”。
宁雪朗声大笑,“殊途同归,还我内心一片纯真”。
陆机大讶,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只感觉到她是如此可敬可佩,轻声道:“作为一对,麒麟远远不配”。
宁雪冷声道:“他是不配!”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不知觉流露出幽怨,在颜觅风这件事情上她内心遭受巨大的心理折磨,对于一个有正常情感的人,这绝对是一道不容易渡过的坎,而这一切都因为易寒而逼迫她不得不去做,内心的自责,爱人的分离反目,日日夜夜的腐蚀着这个坚强的女子。
陆机似乎感觉到些什么,起身道:“王妃先休息,陆机先告退了”。
陆机走后,宁雪托着香腮一个人愣愣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困意袭身,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眼是情媒,心为欲种,不不思的时候,内心是最平静的。
刀女走进帐篷,着宁雪,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还是这个老样子,将早就准备好的毯子轻轻的披在宁雪的身上。
刀女凝视着宁雪紧锁眉头的脸容,低声道:“小姐,你怎么再也没有跟刀女说,“心里想的慌,想见他”,只要你说一句,刀女立即将他掳来陪你”。
可惜宁雪太累了,她实在需要休息,无法像上一次出愉悦的笑声来回应。
刀女又轻轻道:“还是你不忍心他睡的好好的被人掳走时火冒三丈的样子”。
“男子都是自私的无赖,又岂能了解女子内心的辛苦,他无法到小姐一颗玲珑心思,可是刀女能,小姐我们不想他了,也不要他了,跟刀女一样只爱刀”,从未展示半分柔弱的刀女说着说着竟眼眶红润,这些日子,宁雪的一举一动,她全部在眼里,这也是她为何如此痛恨易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