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莹雪很早就已经听到脚步声了,只是她不知道这脚步声是不是要来这屋里的。
广袖轻挥,玄武同时动作,瞬间若彩和冰雪消失在了屋内。
楚莹雪这才看向那铁门上的小窗户,透过那窗户,她与一个人的眼睛对上了,那是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他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猎物一般。
牢房门开了,一身久违的明黄色出现。
楚莹雪轻盈一笑,没有丝毫的尴尬与紧张,悦耳的声音响起,她没有下跪,只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女儿见过父皇。”
阔别三月的重逢,却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此情此景,他们都明白,他们是注定都回不到当初了。
花庆伟一挥手,宫人们连忙将桌案,软垫,瓜果等东西搬进室内。
父女二人相对而坐。
“许久未见,盈雪你似乎是清瘦了,来,让父皇好好看看。”握住楚莹雪的手,火热的温度传递过去,两手相握,从表面看起来,他们之间没有似乎丝毫的矛盾。
“自从得到父皇的城池相赠,女儿便夙夜难眠,终日里奔波劳碌到各处,就是为了能够将城池管理好,不辜负父皇对女儿的期盼。”他给她,她就努力做好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用冰雪把她引进来?
“你是为了不辜负朕,还是为了尽快得到皇太女之位?”花庆伟脸上的笑消失了,他看着楚莹雪紧紧的盯着她开口。
“皇太女之位又如何,女皇之位又如何,父皇,你是我的父亲,可是你却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楚莹雪抽出了那只手,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庆伟。
“以前的我,在皇宫里每天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因为母后算计我,因为皇兄讨厌我,也因为父皇你利用我。这些我都可以忍,我相信百忍成钢,总有一天我可以离开。可是父皇,你已经拥有冰月最大的国家了,你的军队已经是最强盛的了,可你还不满足,你要用你女儿的未来去换取一个博弈的机会。你给我画了一个好大的大饼,甚至可以舍弃花轻狂。你也爱美色,美色让赫连家,让凄雪的母亲,让很多的女人都香消玉殒,命葬蛇窟。然而,你还是不满足,你最后,竟然亵渎月神,亵渎冰神,这是所有人万万不能容的!没有冰神和月神的眷顾,人类早就灭亡了,而父皇你却色胆包天,要神做你的妃子,这一点,你就足够被毁灭千万次了。”楚莹雪的指责听在花庆伟的耳朵里,只觉得分外的刺耳,他不耐烦的用手指磨蹭着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盈雪,说到底,你还是要反朕,你说的一切,都是你想要作乱的借口!”
“我没有要反你,而是你一步步将我引上这条通往权利的路,你让我从一个单纯的只想着和心爱的人过着安逸生活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工于心计,步步算计的女人。如你所愿,我不再那么单纯了,现在,我要用你磨出来的这把利刃,还给你!”楚莹雪说着眼中一闪,凝冰宝剑瞬间出现在手中。
“你是我的父皇,不管你如何算计我,利用我,我都不会对你刀剑相向,可是你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荒唐了,太挑战我的底线了,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你用冰雪来威胁我,我不会屈服,我只会反抗!”楚莹雪另外一只手凝聚着一个巨大的水球,水球忽然一分为六,变成了六个巨大的水幕,上下前后左右瞬间将花庆伟笼罩在了一个四方的密闭的天地里面去了。
“花皇重色昏庸,妄想冰神为妃,亵渎天神之尊,今将其困于四方水牢,等候苍天降罪。”空灵的声音伴随着滂沱大雨降临人间,泓都的百姓们尽数听到了这个声音。
这场雨,一下就下了整整十日。
楚莹雪手中的凝冰剑凌空向墙面挥舞了几下,墙面便瞬间四分五裂。
水牢里,花庆伟瞪大了双眼对着楚莹雪怒吼道:“快放朕出去,你以为冰雪会那么容易保命吗?朕已经派人去截杀她了,你囚禁朕,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后悔,只是感叹,为何老天爷要让我降生为你和雪月絮这对蛇蝎夫妇的孩子,当初,你用我来牵制了花轻狂,现在又要用谁来牵制我?呵,你做梦,你休想再掌控我!”她不用再演戏了,完全不需要了!
离开地牢这一路,所有的囚犯都用敬佩崇敬的目光看着楚莹雪。
花庆伟,也有今天,真是报应啊!
出了地牢,楚莹雪便看见了在暴雨中整齐肃穆的军队。
新任御林军统领上前连忙行礼道:“末将常玉希拜见盈雪公主,盈雪公主万福。”
他身后跟着的众人一个个戎装在身,兵刃环伺,很显然,这是要对付她的吧!
倒也是奇怪,明明常玉音已经‘死了’,怎么这常玉希倒还是对她这么客气?尤其是花庆伟也要对付她这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