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她感觉到剧烈的腹痛,身体甚至流血,已然是流产的征兆。
她很想冷静,很想听从太医的话好好保胎,可是无情的现实让她如同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她就惶惶而不可终日。
花轻狂失踪后,她连忙给父亲写了信。
她告诉父亲花轻狂犯下了大错,皇上一定不会饶恕他,而花轻狂处处针对盈雪公主,盈雪公主不是个普通的公主,她是神使啊!
既然是神使,那又怎么可能被凡人打败呢?
于是盈雪公主的婚礼上,花轻狂出现了,可跟随他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雪月天。
她竟忽略了,妹妹的公公是花轻狂的舅舅了。可她通知了,又有什么用呢?妹妹一个弱女子若是惹怒了他们,或许小命就不保了呢。
直到昨天,她忐忑的心才稍稍放下,原来,她的家人可以保全,她的孩子也可以保全。
花轻狂犯下的错误,为什么要她来承担?为什么要她的孩子承担?为什么要忠心耿耿的从来不仗着自己是太子妃娘家而为非作歹的常家承担?
“朕可以饶恕常家,并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可是你的孩子,以后要认盈雪为母,而你,只能是公主府的婢女。”按照花庆伟以前的想法,常玉音只能是个死,但是盈雪一定不会同意,而且孩子生产需要一定的时日,所以常玉音只能和盈雪一起去倾云城。
“若是你在倾云城有半点异心,朕不介意快马加鞭把常家人的人头送去给你,从泓都赶到倾云城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怕是到时候那人头已经腐烂看不清楚原脸了呢!”嘴上说着恐怖的话吓唬常玉音,花庆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于是,常玉音妥协了,这对她,对孩子,对常家都是最好的不是吗?
至于花轻狂,她与他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的牵扯!
“罪妾明白,罪妾全都听您的,只是恳请皇上赐下一纸休书,今生今世,罪妾只是公主府的婢女。”从父皇改口到皇上,她想要斩断与花轻狂的一切联系,既然不再顶着他妻子的名分生活,那就该彻彻底底的做个了断。
花庆伟最后答允了,那纸休书在送往东宫的时候,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沾染着血的指印。
可看着那鲜红的指印,常玉音却惊人的笑出声来。
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不是一种救赎?
于是,她便换上最朴素的衣裳,卸下所有的饰物,来到了花袖宫。
腹中的孩子还不满三个月,可他的身世,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常家人的命是您救的,孩子的命也是您救的,从此以后,罪妾就是公主您的婢女,听凭差遣,绝无怨言…”楚莹雪拉着常玉音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并将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郁结于心,忧虑烦闷,滑脉若有似无,再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孩子,孩子,他…他…”常玉音落下泪来,心中的担忧如同洪水,仿佛要将她淹没。
“他没事,没事的,嫂嫂,只要你的心平静下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就会没事的。”楚莹雪不知道花庆伟跟常玉音说什么了,只是她此刻真的很可怜。
她一届太子妃在说做她的婢女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不甘。
可是她听说了孩子有危险,她却坚持不住了,崩溃了。
“真的吗?真的吗?盈雪,你没有骗我吗?我不求他在我的身边,我只求他平平安安,如此而已!他是您的孩子,您一定会让他平安的是吗?”常玉音有些不肯定的问:“花轻狂他所做的一切都和我的孩子没有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常玉音的情绪有些失控,楚莹雪连忙点了她的睡穴。
白月光连忙过来搀扶住常玉音,太子妃娘娘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却不料今日变成了这副模样。
轻轻捏住常玉音的下巴,分开她的嘴,楚莹雪手中冰莲显现,三滴冰莲玉露飞进了常玉音的嘴里。
这个孩子是男孩女孩都无关紧要,只要好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常玉音便这样在花袖宫住下了,而楚莹雪两人则是住在了瑶台殿。
临走之前,楚莹雪去见了花轻狂,他被圈禁于一个屋内,限制了所有的自由,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利器,就是为了防止花轻狂自杀。
曾经服用过冰莲玉露的他,身上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可被射穿了的四肢却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灵活了。
看见楚莹雪的瞬间,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忽然迸发出无限的恨意。
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早在那年她在鱼星关的时候,她就应该死于那场意外。
为什么她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花盈雪,你不会是永远的赢家,父皇能这般对我,也会这般对你,只不过是你现在有一些利用价值而已。你是女人,一个只能依附流云清若生活的女人!赫连翊残了,你却无动于衷,你以前信誓旦旦的说喜欢赫连翊,流云清若知道吗?你真是个水性杨花…”
“够了,父皇爱我护我,他会给我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哈哈,你的东宫我不屑去要,我马上就要去我的封地倾云城了。你没有一座城池,而我却有十二座。我有清若疼我爱护我,而你的妻子现在已经在我的花袖宫,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是我花盈雪的孩子。花轻狂,你一无所有,如今就在这里好好的反省吧!”楚莹雪残酷的一点点说出事实,花轻狂从来都不放过她,有如今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