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来人,去把左颖找来!”宁夏对着侍卫喊道。
左颖是这西辽国皇宫中一等一的高手,宁夏的射箭技艺亦是跟随她学的,作为宫中第一位女侍卫,左颖有着相当强的判断能力和追捕能力,宁夏已经得出结论,要围追蓝心,靠男人是不可能的,男人不能和蓝心打交道,
否则,一打叫道必然中招。
左颖心智坚定,她向宁夏行了个礼,“长公主!”
宁夏说道,“你可听说蓝心的事情了?”
左颖皱了皱眉头,“听说了!简直是女人中的败类,若是被我抓住,定当将她千刀万剐!”
宁夏摆了摆手,“千万别!这个女人的毒药是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我没有王兄的本事,配置不了解药,而王兄已然中毒,不可能自己给自己解药,你若是抓住蓝心,一定要把她的解药拿下来,这个女人相当的狡猾,而且诡计多端!你和她打交道一定要注意了,不要着了她的道儿!”
“是!属下现在就去!”
宁夏点了点头,微微皱了皱眉头,此事,当真棘手。
她快步去了“祁丰殿”要看看自己的王兄情况如何,站在祁丰殿的窗口,便看见自己的王兄正蜷缩在床上,眼圈发黑,似是犯了烟瘾的人,宁夏的心里蓦然涌起一阵心疼,昔日这个顶天立地的神医,怎么变成了如斯模样?这个蓝心,若是把她抓回来,她定当要将她千刀万剐,不,她不是喜欢人尽可夫吗,那就将她浑身的衣服都剥.光了,在大街上当着万千人的面和男人交.欢,这样的女人,这张脸长了和没长一样,早就不要了的。
她走进了“祁丰殿”,叫了一句,“王兄!”
南磊的眼神只是抬了抬,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始终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
“王兄,对不起,我以为你那般喜欢蓝心,把你和她关在一起,假以时日,她会喜欢上你,进而给你解毒的,想不到-----”宁夏低下头,似乎要哭出来,后悔的表情溢于言表,是她害了王兄,若不是她自作聪明,王兄怎么至于到了这种地步。
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问道,“王兄,你熟知毒药和各种解药,她给你下了毒,你为何不自己配药,非要坐以待毙呢?”
南磊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他左手的手背放在额上,似乎怕看见宁夏的表情,“你知道她把毒药给我下在哪了?”
“哪?”宁夏本能地问道,她一直在诧异这个问题,王兄坐以待毙,她原本以为王兄是因为喜欢蓝心,而不愿意自己解毒,非要等她不可,所以,她才敢放心地把蓝心和自己的王兄关在一起,其实他自己是有办法的,如今,听王兄的口气,好像他自己也解不了。
南磊指了指自己的私.处,“这里!”
宁夏的脸本能地红了,这个蓝心当真是----当真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她竟然这般对待自己的王兄,宁夏知道,人的身体中,有两个地方是看得见,亦能摸得着却是毫无办法的地方,一个是背部,一个是这里。
王兄要怎么整日捧着这里研究什么样的毒药啊,而且,他身为帝王,总不能请求别人为他诊疗此处的,当真难办,也让宁夏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此番,不抓住蓝心,不能够解她的心头之恨!
宁夏对这个女人,简直恨透了!
两天后,左颖回来,跄跄踉踉的样子,宁夏大惊,如果连左颖也败下阵来,这西辽国的皇宫中还有人么?
“怎么回事?”宁夏问道。
“启禀长公主,臣有负您的期望,本以为这个蓝心很容易捉到的,她武功定然不是我的对手,谁知道,谁知道,她一路上都撒上了情花,我未走几里路,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好在我已经练了二十年的功,还有些抵制力,我在一间破庙里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这才幸免于难!”左颖说道,其实差一点她的性命也不保了,又其实,她并未与长公主说实话,在那间破庙里,纵然她使劲地克服,可是情花的毒性太大,始终没有能够克制住,最终,她和一个侍卫做了一夜的露.水.夫.妻才度过难过,也因为破了她的处.子之身,让她修炼了二十年的武功大大减弱,也因此,她已经恨毒了这个叫做蓝心的女人了!这情花之毒,不是人人都能够解的,可是这种话,她如何能够对着那般信任她的长公主说出来。
这下子,宁夏当真急了,看起来,这位蓝心素有谋略,她定然知道她逃跑了之后,宁夏会派人阻追她,所以,她在四方道路的暗处都放上了情花之毒,宁夏不问也知道,左颖肯定还没有追上蓝心就败下阵来,甚至连蓝心朝哪个方向去了都不知道。
她不怪自己的手下无能,只怪蓝心太滑太滑,而且,她的手里还有各种毒药,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宁夏双手负立身后,凝眉想到,如今,她总算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这是在给她出难题。
究竟谁是她的克星呢?
宁夏在想着,自己是可以出去寻她,而且,这皇宫里,有王兄配置的情花之毒的解药,可是现在朝中无人,她必须在宫中应付万一,而且,沁儿还在宫中,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
猛然间,她想起了一个人——花南国的花雄!
他向来有千里追踪人的本事,靠的就是他灵敏的鼻息,听闻花
南国现在已经成为了景年的国度,北傲是他委派的摄政大臣,而花雄已然成了他的阶下囚,要请花雄出面,则必须要与景年商量,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宁夏已经火烧眉毛,她坐在珠帘殿的桌子前,写起信来:南湘国皇帝陛下,如今我西辽国在危机之中,有一事万请皇帝陛下帮忙,蓝心逃脱,我西辽国中最顶尖的女侍卫亦败在她的情花毒药之下,都未曾贴近她的身,便返回皇宫,花雄有心里追踪的本事,想必用在追踪蓝心的事情上,定会有奇效,而且,我西辽国中有克制情花之毒的解药,万请陛下安排,助我西辽国一臂之力。
宁夏刚刚长吁了一口气,要派八百里急报给景年送去,这时候沁儿从外面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看到姑姑刚要蜡封信函,便问道:姑姑,你给谁写得信啊?
“给你的皇帝叔叔,请他帮一个忙!”宁夏边忙着手上的工作边说道。
“给皇帝叔叔?”沁儿的眼中露出灿然的光彩,她想皇帝叔叔已经想了许久许久了呢!
宁夏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继续拿腊封着信!
“你先别封了,我有几句话要和皇帝叔叔说!”沁儿说道,一副不容分说,不容拒绝的样子,“我来说,你来写!”
宁夏随意瞥了她一眼,当真不知道她一个小孩儿要和她的皇帝叔叔说什么,不过无论怎样,这两个人都是亲生父女,有着别人不可比的亲热和血浓于水。
宁夏把方才写的信函拿出来,因为沁儿现在认字还极少,写字更加成问题了,所以,她念宁夏写,宁夏有些画蛇添足地在信上写了一笔:临腊封之际,沁儿非要与皇帝陛下说几句话,下面的内容是她的原话,宁夏看着沁儿,她似乎正在歪着脑袋想,可是本来她好想念好想念皇帝叔叔的,可是一下子要说什么了,却又想不起来了,最后有几分垂头丧气地说道:皇帝叔叔,我好想你,你几时来看看我呢?
简直是幼稚!
宁夏心道,不过还是把沁儿刚才说的话写上去了,毕竟这是人家父女间的交流,她没有权利干涉,因为事出紧急,所以,她赶紧把信函封了起来,派八百里加急快件送了出去!
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想去看看王兄的,可是王兄的样子,她看了实在于心不忍,只能坐以待毙,与其看了他难受不如不去。
宁夏长吁一口气。
沁儿问道,“姑姑,你叹什么气?哦,对了,那日我在皇帝叔叔的寝殿里看到你的画像了,皇帝叔叔还问我是否看错,我说我自小随你长大,如何会看错!姑姑,上次皇帝叔叔来西辽国,你不是第一次才见皇帝叔叔么?为何你的画会在他的寝宫里?”
宁夏这才恍然大悟,她说为什么那日景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像知道她就是宁夏那般,先前他并未见过她的真面目,那一刻却那般自信地揭开了她的面纱。
原来一切都源于眼前的这个小叛徒。
“我和你皇帝叔叔认识的过程,说来话长!暂且不提了!”宁夏说道。
“那姑姑,你那日和皇帝叔叔是在干什么?”沁儿又了一遍,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宁夏想了许久,不知道沁儿说的那日究竟是哪日,便问道,“沁儿说的是哪日?”
“就是皇帝叔叔把你抵在墙上要亲你的那日啊,并且已经亲着了!”沁儿非常非常天真,问题问出来亦不觉得羞赧,反而让宁夏觉得好生下不来台。
她脸红地说道,“小孩子家,少问这些!”她本来坐在凳子上的,听闻沁儿这句话,坐到了床榻之上,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那姑姑,皇帝叔叔是不是喜欢你呢?”沁儿又问道。
宁夏默然,景年喜欢她么?她亦不知,曾经是喜欢的,如今隔了这么长久的山河岁月,他的爱还在么?又或许早就分给了别的后宫女子了,皇帝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女人,于他而言,女人如衣服,宁夏不过是他穿旧了的一件衣服而已。
几日之后,宁夏收到了景年的来信,只有寥寥几句话,却让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叹道:自己当真是蠢笨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