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昨日不是说了,要去你的住处看看的!”宁夏拉着乔易的胳膊,晃着,一副小女子撒娇的样子,对他说道。
“等一会儿,等夕阳落下,看不到人的时候,我带你去!”乔易说着。
“为何一定要等到太阳落山呢?”宁夏问道。
“太阳落山,才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他凑在宁夏的耳边说道,“这样你我才能有一个好夜晚!”
宁夏的脸刷地红了,从来没有想到,先生竟然这般,这般——开放的。
“宁夏可吃过饭了?”乔易问道。
“嗯,吃过了!”宁夏说道,“绿林军今日的伙食不错的,先生您觉得呢?”
乔易眉头微皱,绿林军吃得什么,他如何知道?
含糊地回答,“不错,宁夏怎么突然说起绿林军的伙食来?”
“没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个绿林军的士兵从我面前走过,说今日的饭菜不错,先生,先生,你们每日都吃什么啊?我每日在翰林院吃饭,伙食真真是差劲啊,你看我脸色都这样绿了!”她抓着先生的胳臂,让先生看着她。
乔易的眼睛望进宁夏的眼睛里去,眼中也有那般的宠溺之情,这种深情,宁夏是看得出来的。
“先生,你可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你唇红齿白,健康得很!”乔易说道。
这话,宁夏着实不愿意听,她甩开了乔易的胳膊,“一点都不同情人家么?”
乔易忍不住笑了,这样的小女子心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个人又一起写了一会儿字,华灯初上之时,乔易拉着宁夏的手,顺着灯光暗的地方,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宁夏永不会知道,这个地方原先是景年登基之前,时常来读书的地方,那时候,他确实是够勤奋的,只是,这个地方,除了景年,世上再无人知道,因为这里安静,无人打扰,这里已是许久没有开门了,也是今日,他让郑唯把这这里打扫了出来。
从此,除了宁夏的住处,还有这里,是二人约会的地方。
“先生,你这里这样好?”宁夏惊呼,房间虽然不大,却是有里外两间,内间是休息的地方,外间是一张书桌,旁边的书架上堆满了书,在书院的时候就听闻先生学富五车的,原来他这般爱好读书。
宁夏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却是布满了灰尘,心里不禁有一个疑虑,先生不是今年春天才来的宫中么,为何这书上都布满了灰尘呢?
“先生,这些书可是你现在才搬来的?”宁夏问道。
乔易方才看到了宁夏疑虑的眼光,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今日忘了让郑唯把每本书都打扫干净的,才露出了破绽,这是昔日他读的书,已经过去了几年,自然布满灰尘。
“是啊,这些书是我前几日在地摊上买的二手书,自是陈旧一些!”乔易淡然说道,他有时候也怀疑,为什么每次自己在宁夏面前说谎,表情上从来不露出丝毫的破绽,大概因为当皇帝时间长了,喜怒不形于色了吧!
宁夏继续翻阅着,发现了好多的孤本,绝版,还有镶金线的版本,她拿起一本书,十分吃惊地说道,“先生,难道这样镶金线的版本也是你从二手市场上买的?买这种书的一般都是有钱人,是绝对不会卖的,而是用来珍藏,你能够买到,我真是奇怪。”
乔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些是昔日我家里的书,我从家里拿来的!”
“哦!”宁夏似乎有些狐疑,不过也没有发现先生的话中,有丝毫的破绽。
“宁夏,该睡觉了吧?”乔易说道,一边吹灭了灯烛,拉着宁夏的手,在黑暗中走着,他清晰地知道床在那里,宁夏是外来人,却是没有半分方向感的。
在这黑暗之中,她的心也忍不住跳动起来。
已经躺在了先生的床上,是这般柔软的,床单也是用真丝做成的,看起来,先生家里到底是富裕,先前给了宁夏好多的钱,都够宁夏花几辈子的了,他竟然说是散钱。
“先生,你们家----”宁夏刚要问,唇却被乔易吻住,那样深深的吻,如同两个人在云端里遨游,此生,宁夏的吻只给过先生一个人,因为深吻的关系,她的脸色慢慢地变了潮红,而且很热。
乔易的手触到了宁夏的下身,身上的动作停住了,“你来月事了?”
“嗯
!”来这种事情,竟然也被先生知道,当真是丢死人了。
“很痛么?”他问道,手已经在宁夏的小腹上轻柔地揉着,动作是那样慢,那样轻柔。
“刚来,有一点,过两天就好了!”此时的乔易,伏在宁夏的身上,眼睛是那样明亮的,看着宁夏,声音如往常般低沉有磁性,宁夏如此回他。
他的手就一直在宁夏的小腹处揉着,“那今天晚上,看起来我们两个是不能够的了!”他说道。
“先生,你现在天天都想么?”宁夏双手攀着先生的脖子,问道。
乔易笑笑,“难道你不想?”
宁夏猛然回过身去,背对着乔易,“我才不想!”
乔易却又伏在了她的身上,轻轻吻着她的耳垂,“说你不想,谁信呢?”
宁夏没有再说话,先生说的,有几分是对的,第一次的时候,她没有想太多,指使觉得很涩很痛,只是从第二次以后,好像感觉比以前要好许多,从此,她也开始想念这事儿了,她自己还觉得挺羞耻的。
“先生,今日是你送给我的用来防暑的物件么?”宁夏想起来了。
“对!”乔易边在宁夏的背上吻着,一边回到。
“那个物件很漂亮,手感也好,手放在上面凉凉的,这是你自己做的么?”宁夏的声音也有了几分沉吟。
“不是,我找人做的!是让你放在这里的,你每日不是觉得热么?而且,我还给这个物件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盛夏’的,宁夏喜欢么?”乔易的手摸到了宁夏的胸部,说道。
宁夏的心顿时跳了起来,她自是知道先生的意思了,昨日才问过宁夏,每日穿着裹胸布热不热,今日就给她送来了“盛夏”,她早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的。
“心跳得这般快,我的宁夏倒是一个羞涩的女子呢!”乔易感受到了她的心跳,说道。
宁夏没有说话,在黑暗之中,脸已是越来越红。
两个人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还是宁夏先出的门,然后是乔易慢吞吞地在穿衣服,宁夏不过才给自己穿了一次衣服而已,他已经那般想念了呢!忍不住笑笑。
宁夏刚刚走到翰林院的门口,迎面便走来一个人。
宁夏吃了一惊,这不是庐陵王南彻么,他如何来到这里的?
“宁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看起来,你在这南湘国伪装的不错啊,竟然没有人识破你,而且还混了个翰林院编修的身份,当真是让人佩服,不过,以你的学识,做一个区区的编修确实有些屈才的!”南彻似乎有几分嘲讽的口气,虽然景年已经下了逐客令,可是他并没有离开,还在南湘国皇宫中。
宁夏已经慌了神,原以为,庐陵王是西辽国的国君,轻易不会到这南湘国来的,想不到,今日不仅来了,而且来了就揭穿了她的真实身份。
这个人,当真可恶!
宁夏四下看了看,好在没有人听见。
“庐陵王,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宁夏低声吼着,若是这庐陵王将这些说与别人,她在这南湘国的皇宫中还要不要混,万一他告诉了皇上,宁夏岂不是要被杀头?
“哦,对了,孤想起来了,你和你的先生,现在是不是还是那样好?你可知你的先生----”庐陵郡王要说,“你可知你的先生真实身份是什么”,猛然看见宁夏的身后,景年走了过来。
南彻冷冷地笑笑,“原来是南湘国吃皇粮的先生啊,怎么,今日你也进宫了?看起来,这南湘国的差事好像很容易得到的,日后,孤是不是也要在这南湘国谋算个差事啊!”
“庐陵郡王,你可知蓝心的玉佩‘藏匿’是什么意思?”乔易淡然地说道,面对南彻的威胁,似是丝毫不惧。
“藏匿,究竟是什么意思?”庐陵郡王说道。
乔易却是淡然地笑笑,“你想知道?”
南彻眯了眯眼睛,“你真的知道?当真不骗我?”
“我本来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我上次匆匆去了一次西辽国,已然了解了个大概,而且刚才我返回我住处的时候,看到了一本书,方才明了了‘藏匿’的真正含义!”乔易说道。
南彻的牙齿紧紧地咬了咬,虽然早就知道景年比他聪明许多,可是“藏匿”二字毕竟和西辽国有关系,原本他以为乔易不会知道的,可是,毕竟“君无戏言”,他相信,景年身为南湘国的皇帝不会和他开这种玩笑的,而且方才他又说到那是他自己看书得出来的结论,南彻的心真的在动摇——或许,景年明白了些什么,毕竟,景年,作为南湘国的皇帝,学富五车,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南彻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乔易微微地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不该说的不要说,直到你回到西辽国的那天,我才会告诉你!”
南彻果然又狠狠地咬了咬牙,打蛇打七寸,果然,他被景年拿住了,这景年当真是
深谋远虑,他自愧不如,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剩下乔易和宁夏站在原地。
方才南彻的话,宁夏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一头雾水,她回过头来问道,“先生,你刚才和南彻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上次去西辽国,和他打得一个赌!”乔易随口说道。
“先生刚才说藏匿的意思是《东周列国志》里面的一段话么:公主生下孤儿,即遣妇人抱出宫门,托吾两人藏匿!”
初初闻听此话,乔易自是吃惊,他方才不过说了一句,他看书得到的结论,宁夏却已将这句话背了出来,若是南彻也有她这般聪明,或许也早该猜到了。
只是,这南彻是西辽国人士,对中原的典籍本来就不是那样清楚,而且,他也想不到“藏匿”二字是出自《东周列国传》,他猜,宁夏是昨晚上看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样一本书,才想到这句话的,不过,她的聪明机敏,还是让乔易吃了一惊。
“这南彻不是先王的亲生儿子,你可知道?”乔易问道宁夏,眼看四下无人,他深情地抚摸了一下宁夏的头发。
“什么?”宁夏忍不住吃惊,“那这西辽国的皇权岂不是旁落?先王如何会允许的?”
“所以,先王才----”乔易昨天晚上,彻底明白了西辽国先王的意思,现在,他却顿住不说了,想必有一日,若是这西辽国君胆敢有半分不轨,他就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那是日后的事情,现在筹谋,还为时尚早。
“好了宁夏,你该去翰林院了,我也要走了!”乔易说道。
宁夏只是“哦”了一声,为什么每次都感觉,先生深谙这宫中各种玄机呢,可是,她却是不懂,去了翰林院。
景年匆匆回了中宁殿,准备筹划尉迟朵朵起陵的事宜,刚刚进殿,钦天监汪若水便又走了进来。
“爱卿何事?”景年问道。
“皇上,微臣昨日一直夜观星象,发现那棵小星星似乎有一瞬间已经触到紫微星的身边的,似乎有和紫微星融合的态势,可是瞬间又分开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老臣也搞不明白为何,特来向皇上汇报!”汪若水神色严肃地向皇上汇报。
景年皱起了眉头,莫不是那个叫做司徒虹的女子?可是,这个名字他闻所未闻,她是如何靠近景年的身的?忽然,一个人的身影在他的眼前闪现——莫不是蓝心?
她前天夜里突然造访南湘国皇宫,也就是说接近了皇帝,难道,真的是她?
景年说道,“朕知道了!”
汪若水有了下去。
景年心中疑惑,第一,西辽国的国君当年的确娶了花南国的公主碧绮罗的,难道碧绮罗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被人偷偷送出了宫?第二,这司徒虹究竟是不是蓝心?
这两个未解之谜,若是他解答不出来,旁人也定当不知的,可是他要如何下手查这个问题呢?
这一切让他心绪不宁。
“皇上,宁夏来了,宁夏此时正端着一本书往皇宫的方向走来,皇上,这可如何是好?”郑唯匆匆跑进了殿,对着景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