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先详细询问她的经期、身体有什么*反应,然后是抽血检查,她做的是最快的那种,一小时就能拿到结果。
医生看了后问她,“你有验过早孕试纸没有?”
许愿摇摇头,“但我刚才干呕过了,这就是有了吧。”
医生笑了,“谁告诉你干呕就是有了?还有没有点医学常识了?检查结果没有发现你怀孕,如果你确实又觉得自己有某些怀孕的症状,那像这样的情况,医学上叫假孕,其实你还年轻,要孩子的机会很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医生在病例上唰唰的写了几笔,又讲了些放松心情,注意运动的话,才让她离开。
从满怀希望到极度失望,原来也不过只一个钟头。
医院外停了不少出租车,她也忘记了要坐,只是有些茫然的走着,刚刚入夏,阳光却显得格外的刺眼,只走了一会,她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才惊觉原来那是一片水光,原来心底深处是非常渴望有个孩子的,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突然疯了一样的想要见他。
广厦房地产公司设在市最繁华的地段,请的是最有实力的员工阵容,用的是最高档的办公用品,一切只因有钱,太有钱。
和乔正枫交往后许愿再没有到过他的公司,因为这里的装潢太过奢华,太过耀眼,让她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一种窒息感,她突然觉得乔正枫有着那样气度风华的人放在这样一个满是铜臭的地方,对他是一种亵渎,世上的职业百千种,他为什么偏偏就是个歼商呢。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此时公司里静悄悄的,白领们都趴在自己的格子间午休,只有前台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那坐着,“你好,我来找乔总。”许愿对着正在玩连连看的前台微笑开口。
前台吓了一跳,立即挂上公式化的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许愿耸耸肩,笑得更加开心,“是你们乔总让我来的,他说他想我了。”
前台没见过许愿,可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不简单,肯定跟乔总的关系匪浅,刚想要拨电话进去请示,许愿就闪身溜了,远远的还摆摆手,“我要查他岗,不必通报了。”
前台吐血三升!!!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她便进去。
“没午休吗?”她快步走到乔正枫的身边,他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因着她的到来终于舒展开来,“稀客啊,我还以为你此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呢。”
“嗯,中午和苏启吃了饭,然后就到处瞎逛了,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想我?”许愿俯下身来,在他的唇上啃了一下,说完就对上他带笑的眉眼,他坐在座位上笑,笔直地坐着,明亮清透的眼直地盯着她,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暖人柔情,是关怀,也是……爱。
她也绽出最暖心的笑容,一下子就觉得天地开阔,心底一片轻松澄净起来,只是没能给他带来个好消息,心底的失落,终究是挥之不去。
“最近很累吗?”她捧着杯子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眼里确实已不再是一平如水,略有些疲惫映在脸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样子,平时私下里他更像个阳光的大男孩,而此时这样西装领带正装,梳着大背头的职业商人形象,只能用精明冷静,理智从容来形容。
许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男人本就无比耀眼,现在再这么被包装一下,不论气势、表情、风度、做派……都已又超越她无数个等级。
这样一看,她的男人,可真是个中翘楚,不错不错,只是这样一来,不是又要多很多觊觎他美色的类似那谁谁一样的精英情敌?这点不大好,真是伤脑筋啊,他这种人就适合关家里谁都不许见。
“还好。”乔正枫轻声说,不是身累,是心累。
“笑得这么勉强,你有事放在心里?”她笑问,当然知道他说的心累是指什么。
他敷衍地答:“大概是累了吧,没什么。”
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桌角,“休息一会吧,工作哪里做得完,来日方长。”
他松了劲,轻靠在椅背,对上她的眼,心里感觉一阵温暖,即使被她的突然到来扰得无法正常工作,可是还是贪恋她的温柔,她浅浅的笑,担心的眼神,都让心里感觉很体贴,心每时每刻都会因她的存在而剧烈地跳动着。
可是,她说得句句在理,但他哪里有时间去来日方长?摇头,“哪个岗位不需要人做?谁愿意过枯燥无味的日子?可这就是生活,要了爱情还得要面包,有了刹那还想要永恒,所以就得付出,就得努力,我不挣钱,拿什么来让你败家。”
“切,我哪里败家了,还越来越像哲学家了。”许愿将那杯泡好一杯梅子茶从桌角递过来,他伸手接过。
见他也在出神地看她,许愿一笑,“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受不了在这就要扒你衣服的。”她还是毫不避讳地直述心中的感觉。
感觉他身体有些僵硬,她低声笑了,还是那么不经逗,爱怜地摸摸他的脸,眼里全是担心和关心:“公司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心烦的事?”
他微笑着轻摇头,“没有什么,别瞎想。”握着她的手,轻搂她坐在怀里,用下巴磨擦着她的发,淡淡的发香窜入鼻中,是喜欢的味道,她的味道,“愿愿,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玩的地方,国内国外都可以,等忙过这阵,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她淡笑:“算了吧,你哪有时间?”说完又低声笑了,“我想去穿越星际”。
他条件反射性地楞了一下,而后哭笑不得地摇头:“败给你了,这个我可没办法。”
她收了笑,极认真的看着他说:“其实去哪里都不重要,那怕天天呆在家都好,只要身边的人是你。”
乔正枫看着她那双认真的眼,深深被她眼里的执着打动,她总是如此强烈地表达自己想要的,从不掩饰,她很勇敢,始终忠于内心的认定,突然发现,每过一天,对她的爱就会又增一分,自己是如此幸运,她的爱很简单,没有一丝杂质,一丝犹豫,爱了就是爱了,即使她的表达会很浓烈,会让人有压力,可是,一旦你认真的去了解,这份爱就会让你感动至极,他没有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却没有抵住她这样执着的爱所撼动,那种你就是一切,一切都不如你的感觉,的确让人很幸福。
“许愿,你要永远这样快乐下去。”他俯下头,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她红着脸,慢慢环住他的腰,任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发间,他的声音,居然有着隐隐担心,他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单独去见苏启。”
“为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不许。”他把她搂的更紧,一副好像她马上就要被人拐走的样子,焦急又不安的口气,那是在闷闷吃着醋的男人。
确实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们现在这样脆弱的感情边缘,不论是苏启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有可能会趁虚而入,来抢走他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可是又很无力,如果他真的能像小说里那些霸道总裁一样为她打造一个黄金屋,将她与世隔绝开该有多好。
她说:“请你相信我,我和他只是在演戏,让我妈看的,但我爱的人,只有你。”
头顶,是他渐渐加深的呼吸声,他说,“我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再然后,是他略略带着羞涩的声音,“因为,我也爱你。”
这是她听过的,最温柔最动听的情话,让她的全身,都仿佛在燃烧。
待许愿走远,乔正枫才扯了扯领带,仰在椅背上,满脸的不开心。
半夜,他打来电话,好像是喝多了,他说:“愿愿,和我说会话吧,我怕我会撑不下去。”
“乔正枫,撑下去,求你别放弃我,求你!”说完这话她就挂了电话,狠狠地扯过被子蒙住头,然后抱着自己蹲了下来,她想伸出手去抓住眼前那抹影子,可是她的指尖只有一片空气,她抓紧掌心,隐约的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慢慢从她的指尖溜走了,她快再也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