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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就像是一张编制好的网,将他彻底的笼罩在这片黑暗中。
叶景朔说不出的感到焦躁,清冷的声音已经失了该有的平和:“顾盼生,你以为,像你现在这样,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崇城谁会要你?你以为你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可以肆无忌惮跟人玩?”
“叶景朔,你真的有病!”
电话的另一端,女人的声音集聚穿透力的融入叶景朔的耳膜之内。
随即响起一阵“嘟嘟嘟”的忙音,顾盼生毫不客气的骂完人后,挂断了电话。
叶景朔就像是一只临近愤怒边沿的狮子,他的手紧急的拽着手机,喉结滚动,几乎粗暴的扯落了领口的纽扣,冷峻的面容依旧如初般的模样,只是不再是那个阳光之下的少年踺。
“小伙子,等等,你这么晚一个人往山上跑不安全!”
老头拉住要往墓地走的叶景朔,劝解。
叶景朔将电话搁在那张老旧的木桌上,转身往外走,清冷的风窜入领口,钻入他的肌肤,冰冷,却更加的让他感受到真实感。
他凭着直接来到墓碑前,周围都是墓碑,悄然无息,静谧的矗立在那儿。
而他的出现,总似乎多了几分的违和感。
……
顾盼生坐在房间内,心情说不上的难受。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五年的消磨,早已驱散了他们之间的平和。
只是,他凭什么一次次的羞辱她?
就因为自己活着,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受到他的指责?
他的确是救了她,所以她活该要遭受到这一切?
“阿笙,谁的电话?”
一直都没见到顾盼生出房间的简单进了房间,看到面色苍白的她,忍不住敛眉。
“怎么了?谁?”简单伸手去抓手机,看到那十多个未接来电,和一个陌生号码,心底一瞬间便有了底,“叶景朔那混账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顾盼生不做声,伸手从简单的手中取过手机,直到心情平复,才抬头看她。
“没事,他说了什么对我不重要。”
简单表情怪异,她上下的打量着恢复如常的顾盼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又朝外头瞄了瞄,忍不住对顾盼生嘀咕:“阿笙,外面还有一位,你还能招呼不?”
顾盼生随着简单的话,下意识的朝着客厅看去。
傅越承清冽而深沉的视线整好和她四目相对,他的眼底闪过几丝探寻,细微的动作,让顾盼生自然的扭过头。
看着像老鼠见了猫似得顾盼生,简单心底啧啧称奇,这个男人得多可怕啊!抬头四下瞟了一眼,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了,伸手用手指捅了捅顾盼生的胳膊肘,凑近她的耳朵:“你要是不乐意招呼,阿笙,你直接过去,把人轰出去也可以。”
简单这会儿也开始装熊了,她也怕外头的那尊啊。
再次将目光投出去,此刻傅越承没有再将视线投向这边,他正被顾泽睿拽住了袖子,侧对着她的方向,被小家伙缠的紧,眉梢流露出几分的不耐,不过却没有要拨开小家伙的意思。
……
“时间也不早了,就不留傅先生了。”
顾盼生出了房间,来到大厅,心底对于傅越承这一尊雷打不动的坐在客厅的男人岿然不动的男人,心底觉得极为的别扭。
“傅先生应该是开车来的吧,路上小心。”
他不呛声,顾盼生觉得她也不介意一下子把该说的礼貌用语都一次性说完。
顾泽睿松开傅越承的袖子,从沙发上蹦下来,一溜烟的跑到顾盼生的面前,仰着头:“重重,你别把人赶走好不好?”
好不好?
顾盼生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词绝对是“不好”!
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傅先生这么晚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
“可是元驹的小舅一直都是一个人住。”顾泽睿皱着小眉毛,很认真的回答。
顾盼生:“……”
“重重,你不是说一个人不能这么晚在外面溜达吗?”顾泽睿拽着她的裤子,小肩膀人小鬼大的耸了耸,“元驹的小舅一个人回去,会很危险的。”
“他是大人,不会有危险。”顾盼生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傅越承,求助的希望这个男人能自觉的说出要离开的话。
傅越承倒是在她的注视下从沙发起身。
顾盼生忍不住吁了一口气,看向男人的目光好像在说,幸亏你还有点自觉。
可是,在她看来还算有点自觉的男人,随后说出的话,却并不显得那么的自觉了:“今天没开车。”
顾泽睿松开拽着顾盼生的袖子的手,跑到傅越承的面前,仰着脑袋:
“元驹的小舅,要不你今晚和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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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公寓,是两室一厅,平时,顾泽睿小朋友都是一个人睡的,虽然床不小,可是如果要躺在那上面的人是像傅越承这样子,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显然有些勉强。
“小蛮!”
顾盼生拧眉,对于小家伙的自作主张的行为,下意识的抬头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可能不方便……”男人这么说。
“不会的,简妈妈不会介意的,以前龚大叔叔也住过。”顾泽睿这话的意思原是没错,不过人家龚大当时睡的却是沙发,而且,简单不介意是当然的,她一直把龚大当哥们。
“小蛮,傅先生都说了不方便了,你也别强留人家了。”
顾盼生顺杆子往上爬,甭管男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不方便”是他自己说的。
“哦。”
顾泽睿瞅了一眼面前跟大树似得男人,无奈到了极点,摆了摆手,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模样。
好不容易将男人领到门口,顾盼生有一种如释重托的感觉。
“这里很好打车,那傅先生走好,再见。”
傅越承笔挺的站立着,视线打量着女人挡在门口的动作,有一种唯恐他反悔的心态。
“……”
“砰——”门被关上,彻底的隔绝了眼睛所能触及的屋内的一切。
傅越承面不改色的转身进了电梯,出单元楼,拉开车门上车,动作连贯,只是,他并没有急着马上离开。
伸手取了一根烟,搁在嘴上,点燃,抽了一口。
吐出烟圈,又捻灭了烟。
搁在裤袋的手机震动响起。
男人沉敛的脸上一层不变,随手接起了电话:“嗯?”
“二爷,兄弟几个都知道你回来了,这会儿都在岸庄,你要不过来?”
时九的声音透过手机的另一头传了过来,身边,还能听到一团闹哄哄的声音,挺闹腾的,还有嗷嗷叫的狗吠声,清晰可闻。
傅越承的视线越过车窗落在一旁摇曳的树枝上,挑眉:
“你把狗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