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凤表情暗淡了一下,“希希出国深造了,现在在国外发展呢。”
奶奶闻言赞叹道,“那不错啊,在外国,听着也很洋气,就是离家远,想孩子想得厉害啊。”
当年把田甜送过去寄养的时候,胡玉凤闹得特别厉害,中间还寻死觅活过好几次,后来孩子抱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田甜吃了不少苦,那时候,关系闹得比较僵。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奶奶是个心善的人,也就放下了,但爷爷表面不说,心里好像还是不怎么欢迎她的到来。
田甜发现,自从爷爷买菜回来之后,就没说过几句话,板着一张脸,奶奶可能害怕胡玉凤觉得尴尬,给爷爷使了好几次眼色。
“你过来一趟不容易,要不然就在这多住几天,反正农村嘛,地儿也够大。”
胡玉凤放下饭碗,坐直了身子,“是这样的,我这次回来,不单单是走亲戚这么简单。”
田甜心里冷笑,她就知道这女人既然大老远跑来一趟,肯定动机不纯。
“这次本来希希爸爸要跟我一块过来的,这么多年了,他也想回来看看,但身体太差,禁不起来回折腾。”她顿了顿,“希希爸爸前几年查出癌症,每天光是吃药的钱,就足以让咱们家负担不起了。公司倒闭后,欠了员工一大笔钱,再加上还要花钱供养希希读书,我一个人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
她还没说完,爷爷就冷着脸说,“我们两个老人,没有工作,现在甜甜也在读书,对不起,这个忙我们也帮不了。”
胡玉凤原以为老人会有善心,没想到这么干脆地就拒绝了,她立刻打出苦情牌,“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绝对不会拉下脸来求你们,难道就不能看在我当初照看甜甜几年的份上,帮帮我们吗?”
奶奶表情一直很纠结,没有说话,爷爷倒是很坚持,“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没钱帮你们,就算我们有心,也没有那个能力,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胡玉凤脸色一变,立刻质问道,“之前田甜爸妈在a市不是留了几套房子吗?现在你们住在乡下,田甜在学校住,根本用不着那些房子。你们先把这些房子交给我,我绝对能让它们升值,到时候赚了钱,绝对不会少给你们一分钱的。”
奶奶之前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帮她,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脸色也变了,连连摆手,“这些房子坚决不能动,她爸妈走得早,我们也贴补不了东西给她,这些东西我们一分一毫都不会动,到时候都是要交给田甜的。”
胡玉凤站起来,脸色看起来很凶,“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当年这丫头在我家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雇保姆,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爷爷把田甜拽过去,撩起她的刘海,指了指她额头上的疤痕,“既然要翻旧账,那我们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田甜在你家生活的那段时间,虽然孩子小,不太会把事情都说全,但我们大人也不是傻子!这疤痕难道不是在你家留下的,后来虽然没有给你钱,但一开始确实给了你不少好处。”
奶奶也不留情面地说道,“亏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女人应该会变善,没想到还是蛇蝎心肠。”
田甜看爷爷奶奶气得半死,心里也不好受,她指了指大门,“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你是欺负我们家人单力薄吗?所以就大摇大摆跑到这里来要钱!我告诉你,我最开始喊你一声舅妈,算是抬举你了!当年你对我做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希望你偶尔夜间醒过来,会觉得有一丝歉疚!你走吧,别说没钱了,就是有钱,我们也绝对不会给你的!”
胡玉凤最后就差没被爷爷拿扫帚赶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她恶狠狠地说,“你这死丫头,小时候又乖又好欺负,没想到长大后嘴巴这么毒,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把你打死!”
回家一趟,田甜窝了一肚子火,因为是周六,她就没有急着赶回去。周日早上的时候,许小星给她打电话,语气很着急的样子,“田甜,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今晚上许慕白要在酒店举办订婚宴,还要开记者见面会。你难道就甘心这样放弃吗?最起码应该去争取一下,当着他的面问清楚,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a市某五星级酒店门口停满了豪车,外面有专门负责登记来宾的工作人员,如果没有邀请函,是不允许进去的。
陈梦尧站在门口,恶毒地咒骂了一句,她推了推身旁的许小星,“怎么办?好像查得比较严,根本就没办法混进去啊!”
许小星四处张望了几眼,门口忽然涌过来一大波人,她眼前一亮,“现在正好有不少人过来,我们去缠住那两个检查邀请函的人,让甜甜趁机混进去。”
她们两个拉着田甜,把她塞到人群中,然后就跑到工作人员那里,说她们俩被邀请了,但忘了带邀请函,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她们进去。
田甜夹在人堆里,被踩了好几次脚,好不容易趁着混乱进去了,里面太大了,她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干脆就跟着人群往前走。
走过一个长长的回廊,眼前一亮,变得非常开阔,入口处摆放着一张巨幅照片,就是田甜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张照片,许慕白和陶若夏的合影。
田甜进了大厅,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许慕白和陶若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