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姐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一遍，好像是在寻找我身上有什么她值得攫取的东西一样，然后妩媚地笑着说：“哼，豆腐，你要许姐为你牺牲色相！这笔账，你得还我！”被懵了一个早上的许姐，这时候才醒悟过来，一语道破我的用意。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一套衣服还是你许姐送的。

不好意思了，许姐，我已经黔驴技尽了。为了静静，我只好拿你当挡箭牌。

远远就看见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楼顶大大的四个字“八国争霸”。我昨天就在楼下，连楼梯都没有踏上一步就被迫退出来了。不但李总势利眼，连守门口的都看不起我。现在大爷又杀回来了，我恨不得踏平楼顶！

守门口的见我旧貌换了新颜，后面还跟着一位性感十足的女郎，他老远看到了我，就面带微笑地迎上来要和我握手。我“呸！”，势利小人！和我握手？你不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滚！

我昂首挺胸地走向电梯，旁若无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看到李果的时候，我又没有那么神气了，非常沮丧，一副灰头灰脸的样子。我得低调点，不要那么拽！呵呵。李果西装革履，脖子上吊着一条真丝领带，几根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被从两边的太阳穴上方拉到光秃秃的头顶上盘踞起来，掩饰住了不毛之地。

李果看到我时，脸色和他昨天掉头就走时的一样难看。显然，布文雅已经按我的意思向他诉苦过了。但当他看到我身后还跟着打扮入时、穿着非常性感的许姐时，两眼放光了。他又是请坐，又是亲自倒茶，非常殷勤。

坐定下来后，我把手机打开，开始向李总诉苦：“李总，早上我和许姐走访了好几家企业，得到的反应让我非常失望。10家企业，没有一家感兴趣。所以，我很灰心......”许姐看了我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困惑。

李果没有等我说完，就插话道：“这我不管，昨天是你千方百计要和我们合作的，岂能过了一夜，就反悔？！”

我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说：“都怪我太乐观，太天真了。我没想到市场那么糟糕，哎，都是我事前没有调查好的恶果。李总，真的不好意思。”

“你的一句不好意思就把所有谈好的协议全部推翻了？你让我怎么向公司交代？今早一来，我就向董事会通报了！你害死我了！”李果一脸的怒色。

我大为惊讶，说：“怎么会这样？布文雅没有向你传达我的意思了吗？”我想，不管布文雅事前有没有和李果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签署合作协议。他说已经通报董事会，只是想向我说明，我也没有退路了。其实，即使他已经通报了，但只是一种意向，董事会也不可能问责他的。

“我从董事会出来的时候，布文雅才姗姗来迟！八点钟上班，她九点才到。”李果把对我的怨气，撒在了布文雅的身上了。

我继续向李果诉苦，说这个项目如果没有三年，是根本挣不到钱的。我又挑选几家总部在上海的食品饮料企业，像编故事一样胡编乱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尴尬场面，甚至有些老板说我脑子进水了，把我赶出来。云云。总之，我能说多悲惨就说多悲惨，情真意切，一旁的许姐甚至怀疑自己上午是不是在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