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灼还是怕顾曲幽闷,上午办公,下又带她出去兜风了。
逛街吃饭,那种一般女孩儿热衷向往的事,顾曲幽小时候没有享受过,长大了仍旧一点也不感兴趣。
对她而言,安灼的车比一般包包衣服鞋子更有使命的吸引力。
包包衣服鞋子,她可以随手在网上买一大堆,还能送货上门,但安灼的车却是他亲手开的,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世界,会打扰他们的只有唱反调的风。
但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完全可以无视。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顾曲幽看来,让她帅气酷毙的安五爷陪女人逛街吃饭,是一亵渎和侮辱的事,哪怕她自己也不允许。
所以,她只要坐在他车里就好,他的车就是这世上所有步行街百货商场与游乐园的综合体。
他带着她城内城外大街小巷满城转,她几乎都快把东珠城的整个地形烂熟于心。
回到烈域里,已经天黑,快到九点。
吃完晚饭,窝休息了一会儿,安灼烟瘾上了就打发顾曲幽洗澡睡觉而自己躲在书记抽闷烟。
这是他的习惯,顾曲幽也跟前习惯。
她乖乖跑洗,白白,然后穿着宽大的睡衣缩在书房门口喊:“安安,到你啦。”
安灼点头,同时又罢手示意她别进去,里面烟味重。
不回不等他赶人,她就自觉回到房间缩回床上,只露出个脑袋冲他笑:“安安,我睡了啊。”
这么乖?竟然没有趁机诱惑他两把?
安灼纳闷地拿了换洗衣服进洗手间?
水冲到头顶的时候,他想,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顾曲幽见安灼扣上门,就猛地翻身而起,快速把自己淘宝买来的战衣服套在身上,再不动声色地缩里被子里继续等。
等安灼洗完澡擦完头出来,看床上,发现她连头都没有了,整个人抚在被子里小小一团。
本来心脏就不好,不怕换不过气?
他摇了摇头,伸手给她掀被子,因为怕她睡着了,吵到她,所以动作很轻,很慢,他慢慢扯着被子往拉,但首先露出来的不是她的头顶,而是两只黑色的,毛茸茸的,耳朵……
他没来得及辨别是猫耳朵还是狗耳朵,就听被子里钻出一声又细又软的叫声:“喵。”
紧接着,两只黑不溜湫的爪子扯着被子往下拉,露出光洁的额头白里透红的脸蛋,眼珠子炯圆有神地盯着他:“喵。”
“……”
安灼神色一愣,扯被子的手僵在空气里,一时没反应。
她已整个人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整个人爬起来,像猫一样跪在床上,崛起屁股,黑长的尾巴翘得老高,一摇一摇,伸手舌头舔爪子:“喵。”
所谓的战服,就是比黑色比基尼多了几根绒毛,多了两只耳朵两个手套和一条尾巴……
所以,她全身除了三个点有料子遮以外,其它全白花花一片,暴露在空气里。
安灼深吸一口气,语气生硬:“这就是你买的衣服?”
他以为她忘了,没想到这里等着他。
顾曲幽眨眼不答话,爬到他跟前,用脸蛋蹭他掌心,舌头伸出来舔。
安灼猛地缩回手,气息斗动:“回床上躺着,别着凉。”
顾曲幽只当耳边风,他手缩开,她就抓着他的衣角慢慢向上爬,跪在他跟前挺直了腰杆,脑袋蹭他胸口,毛茸茸的耳朵有下没下地扫着他的下巴和脖子,软声道:“主人,你洗完澡拉,喵。”
“……”
安灼喉咙一滚,全身的肌肉紧绷僵硬。
他不出声,她又两只爪子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继续向上爬,两只耳朵竖在他眼前,温热的气息喷在他嘴边:“主人,您该就寝了,喵。”
说着就伸出舌头舔他的唇。
虔诚的,认真的,细细描摹。
安灼瞳孔瞬间放大,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堵了上去。
她满意地闭上眼,胳膊顺势环上他的脖子,献祭一样任由他不近呼啃咬地掠夺她的肺里的每一缕空气。
她就说他一定会喜欢她这身装扮嘛。
她家老公其实外表端庄,内里风骚,喜欢特别是情调和趣味。
他把她放倒在床上,不留缝隙覆了上去,吻着她的同时,手伸到她后背,灵巧地解开扣子,把那件毛茸茸小料子从她身上剥离下来甩手一扔,然后松开她的唇,给她换气的机会,同时,唇向下移,手也没闲着,滑到她的腰际,大力一扯,另一块小料子寿终正寝。
她全身赤诚他紧紧相贴,感觉他的体温火一样灼热。
而他研究她小红痣及周周,弄得她又痛又痒的同时,手伸到她头上,连同那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一起扯了扔掉。
她抱着他的头,手指再次嵌入他的发丝,完全软成了一滩水,情不自禁的喊他的名字:“安安,安安……”
他却再次堵住她的唇把她所有声音一口咽了下去,直到她快要提不上气,他才松开她,在她耳朵边吐气:“好了,睡觉。”
“……”
这句话好比一贫冰水迎头泼来,顾曲幽猛地一个激灵无比清醒。
她把他削了个精光,‘睡觉’两个字就打发了?
想都别想!
她下意识圈着他的脖子和腰,不让他起身,感觉他贴着她的地方比她脑袋还清醒,这样还能悬崖勒马?
“听话。”
他埋头在她颈间声音低哑得只剩气流,听起来又隐忍又难受。
顾曲幽当然不听,把他圈得更紧,蹭她:“安安,我行的,真的,你不用忍的。”
安灼强势支起双手撑在她身侧,抬头与她面面相觑,脸色不正常的红,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又粗又大,眼神填满愤怒的同时,却又莫名失望,低呵:“你一定要这样?”
一定要赶着去死?
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在他心里烙一道抹不去的疤?
他已经好久没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跟她说话。
她一个哆嗦,眼泪花直冒,声音抖动:“安安,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
但是到了今天却又不得不问。
因为直觉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的,如果他现在不睡她,以后就真的再也不会睡她了,直到她死。
“我爱你,所以跟你做,爱,任何男人女人都能做的事,你呢,你爱我吗?”
安灼安灼眼底腥红,瞪着她:“你认为呢?”
她认为?
顾曲幽吸鼻子。
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他爱她,就会跟她一样情不自禁想占有他,而不是每次到了爆发的边缘都能理智控制自己。
其实她心理一直都明白,他之所以对她这么好,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安云凤生的,因为她病得快要死了。
因为同情,因为可怜,与爱无关。
等她一死,他就可以把她埋进土里,她随时间腐烂,而他转身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过他应有的生活。
她无力地松开手,放他自由。
横起手臂盖在眼睛上呜呜地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不甘心!
不甘心她对他而言只是电影里的插曲,旅途路上的风景,又或是迎面吹来的风,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找不到半点痕迹。
安灼看她这样,眼里的怒火退了下去,软下声:“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爱我,呜呜呜……安安,你不爱我……”
他沉默了半晌吐气:“你是我老婆,不爱你爱谁?”
“?”
顾曲幽一怔,止了哭,放下手,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