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成德不欲多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却被玄烨攥得更紧。
玄烨皱着眉,他知道成德如今对他的碰触很是反感,可他不舍得放手,不知为何,三个月没见,再见到这人,自己的理智总被一股莫名的烦躁情绪支配着,就想要贴近他,再贴近他,想抱着他,或者像他自己说得恨不得吃了他,玄烨知道两个男人这样很奇怪,可他控制不了。
玄烨愣神间,成德又道:“皇上,奴才并没有怪皇上,请皇上松手,奴才要洗漱了!”
奴才?皇上?玄烨的脸‘唰’地一下阴了下来,控诉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原谅我!既然你非要把我当成皇上,而不是朋友,那好,朕就成全你!朕现在要你坐着不许动!”
成德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腾而起的剧痛拼命压了下去。他闭上眼安静地靠在床头,一言不发。而玄烨则将掉在床上的锦帕重新拾起来,透干净,走回成德面前,抬起他的下颚将成德那张精致如瓷的脸仔仔细细擦干净。
玄烨扔了帕子,脱了自己外袍,坐在成德对面,一颗一颗挑开成德的盘扣,对成德一直压抑的颤抖视而不见。他将成德的袍子扯下来扔到一边,将那个仿佛已经睡着的人轻柔地抱进怀里,感受着他炙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胸膛上带起的一阵阵心悸,那种陌生的反应意味着什么,玄烨不懂,但此刻他却无比享受这种心被填满的感觉——这个人总算在他怀里了。
这个世间也只此一人,能带给他这般特别的感觉,玄烨异常地珍惜。
“陪朕睡!”玄烨凑在成德耳边柔声道,灼热的呼吸吹进成德敏感的耳洞,引得他一阵无声的颤栗。
他还能说什么?这是帝王的旨意,他不能反抗。可是自己这副身子有多令人难以启齿他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看来今晚注定要备受煎熬了。成德这样想着,意识已渐渐陷入迷离。
玄烨抱着成德翻身躺进床里,拉好被子,兴奋了一会儿,就发现情况不对。成德浑身滚烫,仿佛要烧着一般。玄烨叫了几声‘大宝’,见成德毫无反应,忙下床到外间传人。李德全早在门外候着了,这会儿听皇上叫人,忙推门进来。
“去把张璐叫来,让他带上退烧的药丸!快去!”玄烨焦躁的声音说明他此刻心情十分糟糕,李德全不敢耽搁忙领命去办,不一会儿太医正张璐便随着李德全匆匆赶来。
玄烨守在成德床边,见了张璐挥手免了他的礼,急道:“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张璐忙给成德把脉,眉头却越皱越深,纳兰公子这只怕是……他小心瞄了眼皇上脸色,顿了顿,才道:“禀皇上,纳兰公子这是长期低热突变引起的发烧,臣带了退烧的药丸,可先给公子服下,臣再开一副方子需连用三天,烧可全退,之后则要依靠长期调理,如若不然恐怕还会复发。”
“长期低热?他为什么会长期低热?”
张璐知道今儿是瞒不下去,只好道:“纳兰公子久郁于心,怕是有什么心病一直不得解所致。”
玄烨听完之后,心狠狠颤了一下,强自镇定道:“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李德全命人速速煎药送过来!”
“嗻!”
张璐喂成德吃下药丸,便匆忙赶去小厨房煎药。
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屋里再次静了下来。玄烨坐回床边,心疼得握住成德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擦,喃喃道:“都怪我,我不该这么逼你!大宝,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这次我什么都依你,再也不逼你了!”
其实成德尽管烧得厉害,恍惚间却能听到玄烨的话,只是此时他如中梦魇般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他想告诉玄烨,听到他番话,他心里已经好多了,他还想告诉他,让他回家吧,他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可是,他醒不过来,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药很快端了上来,黑乎乎的一碗,玄烨做不到像张璐那样直接掰开成德的嘴往里灌,只好像上次一样一口一口地哺喂成德,喂完后还体贴地为他舔净唇角。
玄烨盯着成德被自己咗允后殷红的嘴唇出了一会儿神,看到成德下唇上被自己咬破的那处还有丝丝血液渗出,便低下头为他舔干净。过了一会儿血丝还再渗出,玄烨再舔干净,仿佛不知疲倦般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而不知不觉间那舔竟变成了细吻。
玄烨近乎虔诚地膜拜般亲吻着成德,进而小心地捏住他的下颚将舌头伸进了他的腔内。淡淡的药苦在两人嘴里同时化开,津液顺着两人贴合的嘴角滚落,安静的屋内响起了羞人的水泽声。而玄烨没有停,相反,他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热烈。直到成德呛得咳了一声,他才连忙放开了他。
他轻轻抚摸着成德的鬓发,爱怜地揉捏着他的耳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喜欢这个人,这么想要把他绑在身边独占他。明明他也不是女人,可自己就是想要亲吻他抱着他相拥而眠,这种日渐强烈的执念对玄烨来说既新奇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