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在尸体下面有一摊血——就好像他是面朝下躺着,冲着面盆割喉咙一样。血都集中在礁石上的一个洞里。”
“哦,我明白,这就对了。我想那个洞里都是潮汐留下来的海水,那种看起来像血的东西其实是血和水的混合物。我现在想——”
“但听着!别的地方也是液体。但从他的脖子向外滴呢。我把他的头扶起来的时候,血流得更多。太可怕了!”
“但是,社长。”
“怎么?你继续听!我试着把他的手套脱下来的时候,皮面不是僵硬的——手套很软很湿。他的手就放在喉咙下面。”
“老天啊!但是——”
“那是左手。他的右手从礁石的一边垂下去了,我从他身上翻过去才能够到那只手,我真的不愿意那么做,不然的话我肯定会看看那只手。我当时在想,为什么要戴手套?”
“是的,是的,我知道。但我们也知道,他的手没有任何皮肤问题。不过现在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血液——你有没有意识到,如果血还是液体的话,他可能只死了几分钟?”
“哦!”知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真是个大傻瓜!我应该知道的啊。我还自以为我的推论做得很不错!我想,他会不会有可能是慢慢流血而死的?”
“他的喉咙都被切到颈骨了!你看,血液凝固得很快——当然在冰冷的物体上会凝固得更快。在一般情况下,血液几乎是一出现在空气中就会立刻凝固。在你那么形象地描绘的那个热礁石上,凝固时间会稍微长一些。但再长也不会长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算是十分钟,这已经是极限了。”
“十分钟。天啊!”
“怎么了?”
“那阵把我吵醒的声音。我当时还以为是海鸥呢。那声音听起来很像人。但假设它是——”
“那肯定没错了。什么时候的事?”
“两点钟,我看过我的表。而且我想走到那块礁石边上也顶多是十分钟的时间。但——我说。”
“什么?”
“那你的谋杀论呢?它就绝对不成立了。如果林克在两点的时候被人谋杀,我十分钟之后就赶到了现场——那凶手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