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的绣山洞府,曲宁萱便对蛟王佩服的五体投地,没办法,蛟王所思所虑实在太过周全,竟连封闭洞府的阵法与灵石都备齐了,更别说炼丹制药的好工具。
世人天天嘟囔丹药丹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丹和药就是一家,实则不然。无论从炼制之人的属性,制造的过程,保存的方法还是侧重的功效来看,丹和药都截然不同。别的不说,炼丹师必须天生火属性,才能更好地操纵火候,制药师却必须天生木属性,以求更好地掌控干湿与分量,这一点已经定死了。
蛟王大概是不清楚自己能拉到什么壮丁了,所以他将效果相似的丹药和药方所需药材全都准备好,曲宁萱还在洞府内发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地阶中品丹鼎,可见蛟王心思之周密,手段之高明,准备时间之长久。想到这里,曲宁萱眉间忧色更深,却还是拉开抽屉取出一些中和剂,开始制药。
蛟王给的五份药方都是古方,用料·比例乃至步骤都和时下大大不同,若非惦记四位大家献艺在即,交往必须在那一时间脱困,曲宁萱真想借一本药材大全过来,再多弄一些药材反复对比研究。幸好她还记得正事重要,所以将满腔心思都投入制药上,由于害怕自己出错,曲宁萱先用一些普通的药材练手,觉得差不多后,她才将所有的药材切的切,磨得磨,蒸蒸煮煮,放在合适的地方晾干,选取妥善的器皿盛放。为了让自己不误事,她甚至做了个小型的灵力闹钟出来,一到时间就开始叮铃铃,提醒她该做什么。
这样忙碌了一个半月,曲宁萱总算将最后一味药,也就是计划关键的“化玄散”搞定了。由于蛟王特别提醒过,下在水里的“化玄散”必须用一种特殊的胶囊状法宝装载,而且这法宝从开启到密封必须在一息之内做完,否则就会功效全失,保存不了“化玄散”。所以曲宁萱没有第一时间做这件事,而是打坐休息了片刻,确定自己回复良好状态后,才小心翼翼地用右手去过玉制细长管子,左手大拇指开启胶囊,快速将药粉全部倒进去,然后立马封住胶囊,又以灵力护持住,放进素檀制造的盒子里。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精神极为集中,眼中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待尘埃落定之后,曲宁萱这才惊讶的发现,素檀盒子旁边竟还有一块令牌。
“这是什么?”曲宁萱伸手拿过令牌,发现这块令牌看上去像木头所制,实则沉甸甸地,分量不亚于同等大小的黄金,轻轻以指相扣,发出得还是玉石撞击之声,煞是奇怪。她翻到令牌正面,发现上面画着一串鬼画符,一见是上古文字,曲宁萱当场就大了。
上古文字每一个都蕴藏的灵力甚至法则,学习起来无比吃力,而且这东西就像中国的甲骨文一样,拥有记载不多,得到的实例倒也不多,还有大半是后人推演出来,不知道对不对,更别说上古修士与上古妖族用的文字还不一样。所以,当你拿到一件刻有上古文字的真品时,大家在恭喜你得到一件至宝的同时,也能告诉你一件悲哀的事实——这件东西,你百分之九十九用不了。
曲宁萱不是没想过研究上古文字,毕竟随便钻研出一个,关键时刻就能当成撒手锏用,可时间不够什么都是空谈,不过……曲宁萱望着令牌,实在不想去问君前棠。
说来也悲哀,她一路上遇见的几个男人,个个都是危险人物。一面之缘的云出岫自不必说,君前棠和蛟王身怀血海深仇,前者反社会,后者反人类。叶希晨精分程度严重,太过情绪化……求人不如求己是不假,却也要有足够的条件求啊!
想到这里,曲宁萱就想叹气,先前用功德兑换物品的时候,她沉浸在与父母永世分离的悲哀中,随手点了几个保命的东西,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过。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才发现世家子弟与他们这些散修拥有的资源到底差多大。不过,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反正她是驴友,旅行为主,修行为辅,不是吗?
曲宁萱摇了摇头,摒弃这些无用的思绪,还是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去见蛟王一次,问问这块令牌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帮到他,她就将令牌放回洞府,等蛟王以后来取。这令牌无论再怎么好,也不是她自己的,前世看到很多小说中,主角帮别人做了一点事,就舔着脸皮拿走别人的东西,美名曰报酬,这种无耻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千漪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