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你快去看看,顾先生抱着那女人出来了,瞧着像是要走!”
陶红菱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惊!
走?怎么可能!她已经给那女人用过针,如果不在药浴里泡着,那比先前还要剧烈上数倍的疼痛能把人给生生疼死!正常人哪里是能忍得住的?
不行!陶红菱把手里的衣裙一扔,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
那狐狸精才泡了没多久,这种程度还不足以把她的一双胳膊给万无一失的废掉,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放她走!
顾珏被顾母给拦在了客厅外的走廊处。
一身明红色低胸半身裙的顾母嘴角带笑,迷人的灰眸饶有兴致的盯着顾珏怀里的女人,皮肤白皙的顾母看上去十分年轻,走出去说是顾珏的姐姐都有人信。看到一声不吭的苏卿额头上密布的冷汗时,顾母笑的更意味深长了。
“怎么要走?我刚知道这位就是阿岑先前说的要带来给我看的小女孩,这怎么跑到了你的怀里?”顾母笑的促狭,“你们这是准备两兄弟换着用?我倒是不…”
“我没你那么恶心。”顾珏眼中又是一阵厌恶,“让开!”
顾母夸张的做出来一副惊呼的模样,“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呢?多伤我的心啊。”
苏卿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身的汗,搁在正常人身上哪里还会拦住路这么打岔,可顾珏很了解顾母那变态的性子,顾母这明显是在找乐子,故意要看苏卿痛苦的模样。
顾珏一挥手,顾一几人毫不犹豫的就窜身上前,没人敢伸手去碰顾夫人,顾夫人身边跟着的几个同样看热闹的女人却转瞬间被顾一几人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到了一边,一阵这尖叫惊呼过后,顾母的脸色这才有些不好看。
“阿珏这是做什么,我好心好意让红菱给她治病,你这还没允诺的就想走,这是要反悔的意思?”
顾母不提这个还好,话一出口,想起来苏卿之前说的话的顾珏脸色立刻就黑了。
恰在这时候闻讯而来的陶红菱也已经快步的赶了过来,稳了稳呼吸,陶红菱挂上三分娇羞七分焦灼,施施然迎了上去。
走上前去的陶红菱视线触及顾珏和苏卿两人,恰到好处的发出一声惊呼。
“天哪!怎么这时候出来了,快回去!顾先生您不知道这样会有多疼,你是听了谁的挑唆把她带出来的?会死人的!”
顾珏果然停住了脚步,阴沉凉薄的灰眸缓缓的落在了陶红菱的脸上。
“不带出来,等你接着慢慢废了她?”
他知道了?怎么可能…
陶红菱闻言立刻有些惊慌,她心虚的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死不承认。
可余光瞥见自己的大靠山顾夫人还在一边冷眼瞧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威胁,陶红菱咽了咽口水,愣是没敢把嘴里没种的话说出来。
她暗自给自己鼓鼓劲儿,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哪里真就那么重要了……况且她也没有下多重的手。
“顾先生怎么能这样误会我!她这身体里的毒性太猛,如果想保住小命的话是必须要做出取舍…我也是无奈,以后双臂用着可能是会有些不太灵活,但一些基本的日常举动还是不碍事的,哪里算的上要废了她?顾先生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陶红菱说着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瞧着顾珏。
顾珏勾唇,“你不知道她是做手雕的?用药前倒也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陶红菱泫然欲泣道:“又不是动不了了…手雕不做又不会死,一双手臂而已,能比她的小命更重要?”
顾珏看了一眼顾母,脸色阴了阴,不愧是她养出来的好狗。
“很好。”
顾珏抱着苏卿大步朝着外面走去,顾母不乐意的想上前再拦拦,“先前答应我的条件呢?”
顾珏抿唇,“非要逼我对你也动手吗?”
顾母一挑眉,一对上自家儿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到嘴边的话却又吞了回去,就像顾珏了解她一样,顾母对这个几乎快成为死敌的儿子也极为了解,他没有在开玩笑。
是真的恼了。
顾母冷哼一声,脸色难看的让了些路出来,嘴上刻薄的冷嘲道:“可别让人给死在了外边儿,到时候再找过来,我也帮不了你。”
脸色冷峻的顾珏勾了勾唇角,猝不及防道:“顾一,挑了她右手手筋。”
陶红菱先是没反应过来顾珏在说什么,等看到顾一颔首后突然退后一步要抓她的肩膀时,陶红菱顿时花容失色的惊呼一声,转身就朝着顾母的方向跑!
“不,不要!”
“谁敢!”
顾母脸色一变,高鼻深目的她含怒看向顾一,“你动她一下试试?”
已经走远的顾珏脚步不停,对着身边跟着顾二几人阴冷道:“过去处理。”
打开车门的瞬间,一声凄厉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女声透过院墙远远的传过来,直听的人起鸡皮疙瘩。
“顾先生去哪里?”
司机恭敬地问。
顾珏闭了闭眼,数秒后,“祁家。”
***
廖子鱼压根儿就没敢回祁家。
竞技场上丢脸的惨败后,什么拜师不拜师的自然也成了玩笑话。薛老被逼着当场说了从今再不出山的话,又是在众人面洽跪着说出来的,要是再次违背诺言,这次坏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名声了,整个薛家都会被打上懦夫和背信弃义的印记。
一回到薛家,年岁已高的薛老就被气的病倒了,廖子鱼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再在薛家多呆,自己灰溜溜的收拾好了东西。
可临走前去跟薛家人道别的时候,薛家的几位却连个正脸都没露。
到了这地步,薛家人会不迁怒廖子鱼才叫奇怪,虽然苏卿嘴上说着是看不惯薛老违背诺言才出言挑战,但要是没有廖子鱼激怒苏卿在先,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变故发生。
祁靖白离开晋城的时候并没有去接廖子鱼,廖子鱼也害怕回祁家后再面对祁老爷子新一轮的刁难,对着祁靖白的冷漠,她伤心之外倒也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