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闭着眼重重地靠在保姆车沙发上，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心情莫名觉得忧伤。

莫辰和我彻底撇清了关系，怕张家人找我麻烦，苏夜特地派了几个手下贴身保护我，他们别在袖口的夜泉会徽章直接挑明了我和苏夜的关系，以至于无论是同公司上至经理下至助理，还是出节目时的导演主持人，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味道，说话格外客气起来。

当然这只是人前，人后肯定又是另外一番说辞了。虽然不喜欢被这样说三道四，但是张家的确不是好惹的，闲言碎语总要比被绑架修理好得多。

意外的是媒体对此视若无睹，和我有关的新闻和八卦几乎消失殆尽，网上的流言蜚语也都被删除屏蔽了。我想应该是苏夜在背后做了功夫，心里免不得会担心，他这样毫无忌讳地帮我，会不会传到沈沐涵耳朵里？

我试探着问他，他只简单地回了句，“她知道便知道了，有什么关系？”

见我沉默不语，他眼底流光冰凉而淡漠，声音微寒，“为了那丫头，我刻意不见你不帮你，那几个老家伙便真的以为我是怕了他们，对我的防备也少了很多。现在她有了身孕，他们更认定靠着沈沐涵和我有个牢固的联系，我不可能再和他们撕破脸……”

“所以你又故意放宽他们的权限，让他们为了扩张势力自顾不暇？”话刚说完，他看着我的目光露出几分诧异，我坦白道，“那天你和阿龙说的话，我不小心听见了……”

苏夜给那几个堂主的下属分会看似毫无问题。其实内有利益牵扯，分会的人都是誓死效忠于苏夜的，相信很快……他的势力便会渗透到各个堂口的核心。至于那些约束堂主的帮规，主要内容是限制和强制划分他们各自的管辖权限，本意是减少堂主之间的矛盾和利益纠葛，现在被苏夜废除，他的目的显然是想坐山观虎斗。只是……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只是这样下去。夜泉会自身也会受到很大的打击，等到你坐收渔翁之利时，会不会已经太迟了？”

苏夜浅浅一笑。眼中的寒霜敛去，声音温和，“你在担心我？”

我点点头，“毕竟青联会才是外敌。他们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你现在让堂主内斗是不是太操之过急？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若是青联会借此机会趁虚而入，到时候……”

不待我说完，他的手掌顺着我的长发轻抚，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会这么决定，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嗯……”虽是这么应着。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素君。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