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虚妄武士？

战神之灵只是一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半神，一直都是按照群体意志来运行的。矮人族全盛的时期，也是战神之灵最强大的时候，它按照着所有矮人信徒的群体意志来庇护着信徒们。

它的信徒向往战斗，祈求战无不胜，所以它成为了战神，它的分身雕像可以释放辉煌光环等增强属性的光环，增强信徒的战斗力。

它的力量可以诱导信徒觉醒血脉中潜藏的力量，化身狂暴矮人，曾经还有最强大的矮人战士，沟通了战神之灵，觉醒了天神下凡，把它的力量据为已用，成为矮人一族传唱千载的英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凡人无法理解的庇护效应。比如以前的矮人生育率比较低，新生矮人时常夭折。于是不断的有矮人向战神之灵祈祷，希望它保佑下一代。

当这种祈愿达到一定的数量级后，就会形成群体意志，引导战神之灵的力量去强化这一方面的效果。于是渐渐的，矮人的生育存活率慢慢的高起来了。

然而这一切一切，都是战神之灵，按着群体意志的规则运作后产生的结果，并没有任何个体的意识去主导这一切。

战神之灵在矮人一族人数剧减，信仰频临破灭的最脆弱时候，格里斯这个刚领悟了信仰元力的半调子进入了战神雕像的感兴范围，好巧不巧的又引发了战神之灵的共鸣，从此他与战神之灵就有了深层联系的烙印。

有史以来，领悟了信仰元力的神术者并不少，进入战神雕琢感应范围的神术者也不少，每年的成*人礼，战神殿都会邀请各方强者和友好宗教人士出席的，这里面的神术者比例最高。

但这些神术士，无一例外，都拥有了自己的信仰对像，有自己信仰的神祗，有自己的信仰模式，自然与战神之灵格格不入。而且战神之灵并不处在衰弱的时期。

格里斯正好是在战神之灵最衰弱的时候接触到战神雕像的，而且他这个信仰模式比较特殊，他信奉的是自己。

各种综合的条件下，导致了他引发战神之灵的共鸣，从而源源不断的在战神之灵那里获取信仰元力。

然而格里斯在获取信仰元力的同时，战神之灵也不断的在他的身上获得一些东西，比如情绪，行为方式等等。

经过漫长的积累，一直没有独立意识的战神之灵，突然间独立自主的动了一下。

这一下异动，标示着一个全新意识的诞生，标示着一个独立灵魂的觉醒，一切就这样不经意的发生了。

格里斯有点发傻的感应着，感应着这个意念不断的增强，仿佛初生的婴儿慢慢张大自己的眼睛一样，最后，这个意念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格里斯的身上。

战神之灵再怎么衰弱，它也是一个半神，由无数矮人的虔诚信念，数万年聚集下来，不是格里斯一个小小的黄金骷髅可以相提并论的。

一开始的时候，格里斯连和它接触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免被它庞大的力量压垮，后来习惯了之后，掌握了规律，他才从容了许多。

可是现在，当这个半神之灵拥有自己独立的意志，并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时，一时间，格里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就像在巨石之下的水晶瓶，随时都有被压碎的危险。

不过很快的，也许是感应到格里斯在它的注视下所承受的压力，战神之灵把注意力抽走了一大半。

格里斯的灵魂长长的吁了口气，一下子就轻松多了。

随着阅历的成长和在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钻研精神，现在格里斯很习惯的分析和思考问题。从战神之灵这个举动，他分析出了两点，战神之灵的智慧非常高，并且对他没怀有恶意。

智慧高很好理解，再怎么说，战神之灵也是一个半神，群体意志下运行了这么多年，如今觉醒，当然不会像人类初生婴儿那样懵懂无知。

可是对他没敌意，格里斯就很难理解了。他又不是战神之灵的信徒，而他一直以来都是不予回报的掠夺战神之灵的信仰元力，按照他的习惯，别人这样掠夺他的力量，他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半神之灵并没有异常的举动，只是意念在默默的打量着格里斯，意念中带着好奇与探询的波动。

格里斯不敢有太激烈的举动，只是把意念缓缓的延伸，试探式的和战神之灵接触，这种接触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如今的战神之灵，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没有独立意识的信仰集结体了。

战神之灵并没有抗拒格里斯的接触，当他们的灵魂联系到一起，潮水般的信息轰的一下涌进了格里斯的灵魂，瞬息间就让他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格里斯在获取战神之灵的力量时，不可避免的把自己的灵魂开放了给对方，所有的记忆与知识与战神之灵碰撞，最后很奇妙的碰撞出了自我意识，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这个战神之灵的意识是由格里斯的记忆催生的，某种程度它可以说是格里斯的分身。

自己的分身，当然不可能对自己怀有敌意。

明白到这一点后，格里斯终于真正的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