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对比了血样血型,发现郑崇的血型跟牛皮纸上的血型不同。
出来之后,一行人返回衙门。
这案子终于破了,这让贺兰冰很是高兴,一路上不停地说笑着,可是,司徒策却没怎么说话,仿佛在琢磨什么事情,贺兰冰终于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
司徒策道:“想这件案子。”
“案子破了,还想它做什么?”
“有一个蹊跷,我还没有想通。”
“哦?什么蹊跷?”贺兰冰问道。
“在日间发现的包裹那条断臂的牛皮纸,上面有一滴血痕,开始我以为是凶手的,可是,提取郑崇的血样用法术检查,却发现不是他的。那这滴血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或许是别人流的吧,他用了一张沾血的牛皮纸。”
“或许是吧。”司徒策道,“可是,死者手镯上的指纹,怎么不是凶手郑崇的呢?”
贺兰冰对指纹的同一性没有概念,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瞪眼瞧着司徒策。
司徒策道:“如果郑崇是凶手,他怎么不知道分尸的凶器还有其他尸块扔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说他忘了嘛!”
“不对!正如你所说,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而且还是抛尸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忘掉的。”
“你怀疑真正的凶手不是他?”
“嗯!如果他是真凶,他不会不记得尸块扔到哪里的。”
贺兰冰想了想,道:“他或许是故意不说呢!——不对,他为什么要故意不说?他都承认了杀人,没有必要隐瞒抛尸地点的。”
“正是!这个疑点没有搞清楚,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们再提审他!”
“好!”
两人回到衙门之后,司徒策和贺兰冰先回到内衙书房,司徒策将先前发现的那只断臂跟郑崇家院子里发现的胳膊进行对接,发现能接上,把带着一部分腰的臀部骨骼跟新发现的胸部进行对接,也能接上,再把头颅跟胸部对接,同样可以接上。证明从郑崇家发现的尸块跟先前在茅厕和池塘里找到的白骨是同一人的。
司徒策和贺兰冰再次提审郑崇。这一次,贺兰冰没有直接了当地询问,而是跟他拉起了家常。问他关于那小妾的事情,还有他父母和弟弟的事情。
说起这些,郑崇脸上洋溢着幸福,司徒策话锋一转,说这些亲人,他以后都看不到了,因为杀人偿命一旦秋后问斩,那就再也见不到亲人们。
郑崇捂着脸哭了起来,贺兰冰道:“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帮别人顶罪,那死得才叫冤枉。你顶罪的那个人,只怕未必感激你做的这些事情。你岂不是白白死了!”
郑崇不停地摇头,哭着道:“真的是我杀的。我没有跟谁顶罪。”
这个结果让贺兰冰大失所望,原以为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想不到,这郑崇并没有被她的话打动。只好吩咐禁卒将他关押起来。
这个结果没有出乎司徒策的预料。便在这时,郑崇的父母和两个弟弟赶到了衙门。
花厅里,郑崇的三弟郑善非常激动,嚷嚷着问为什么要抓他哥哥。司徒策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了:“我们在你哥哥家的院子一角找到了一个死人的胸部和一条大腿,而且,跟我们在茅厕、池塘里找到的死人的尸块完全吻合,证明是同一个人的。而且是个女人,你哥哥已经承认,那就是你大嫂,你哥因为纳妾的事情跟他发生争吵,将她掐死,然后分尸。”
二弟郑经脸色苍白,问道:“我哥……,他承认杀死了我嫂子?”
“是的!”司徒策道。
听说儿子杀死儿媳妇,郑崇的父母捶胸顿珠哭了起来,郑经上前搀扶着二老,也垂泪道:“爹,娘!哥都承认了杀嫂子,这个……,没办法了,咱们回吧!”
二老哭着点头,慢慢往花厅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