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寻轻敲了春心额头一记,不赞同的摇头:“独自一人不许出门。”
“哥……风子那家伙现在做捕快去了,我上哪儿找人陪我出去玩?”春心垮下脸来,“难道要憋上六七天再回家?那我就发霉了。”
“那也不许。”春寻怎么可能会心软,拍了拍春心的脑袋,边走边说,“哥哥出去办点事,等哥哥忙完了带你出去玩。”
春心再次叹气,看来她要过上几天大家闺秀的日子了。
不过,没出两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给春心带来了怒火与新的乐趣。
“春妹妹,你现在出名了知不知道?”萱郡主放下手里的茶盏,拧着眉头说道,“几乎满京里的千金们都说你不正经呢。”她起初听说时也很震惊,可她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个挺投她脾气的小妹妹不该是那种人,所以在旁人一边揣测一边添油加醋的传闲话的时候,她索性直接找上了门。
“我,不正经?”春心瞪大了眼睛,过了片刻才眨眨眼不解的问,“我哪儿不正经了?”
“你家开着药铺是吧?我记得你说家的药铺都是你在打理呢。”
“是啊,我爷爷过世以后,全家就我一个懂医的,我不管谁管?”
“那……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很特别的药,什么什么阳气的……”
虽然萱郡主说的含糊不清,但春心还是听懂了,有人在到处帮她打广告呢,说她专卖男人特效药。而且那广告词她估计也能想到大半,不外乎“喂,你知道吗,那个春心啊,卖的是男人吃的补药”,“啧啧,一个小姑娘家,竟然专做这种药,真是不知廉耻啊”,反正也就是类似这类的了。
“真是见鬼了,我卖什么药关他们什么事儿,一天到晚闲的蛋疼。”春心撇撇嘴,满不在意的将半碗酸梅汤一饮而尽,让那酸凉的甜意赶走一丝暑热,这才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又没得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也没专门卖害人用的药,卖什么药还要他们管?”
萱郡主皱着眉摇头:“可你是个姑娘家,他们说你卖这种药是不知羞耻。”她也是听人说了才知道那些药是做什么用的,这种药别说经手了,就算是平日里讨论一二也是会惹人耻笑的啊。
“那吃这种药的人呢?”春心挑挑眉,“更加不知廉耻?”她阴笑起来,“信不信让我去看看他们父亲,他们兄长平日里常用的补药,药膳,有一大半都跟我卖的那药脱不了关系?”男人么,平日里补什么她还不知道?
“不,不会吧……”萱郡主愣了愣。
“我是大夫,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不清楚?”春心摇摇头,难得这里有个她挺喜欢而且也对她不错的姑娘,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维护一下和萱郡主的友情,“我不到十岁就接管家里的铺子,因为我爷爷离世,多少人想侵占我家家业,多少人想挤垮我家的铺子,我不顶着谁顶着?虽说我还有大哥在,可他能赶走欺负我们的人,还能代替我给人看病抓药不成?我不想办法将铺子料理好,光靠大哥又怎么可能支撑的下去,那些药都是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研制出来的,虽说适用症有些尴尬,可既然有人需要,我为什么不卖?你一个月的月例怎么也少不了五两银子吧?”
萱郡主愣了愣,咕哝了一声:“八两。”
“恩,八两。”春心点点头,开始算了起来,“一斗米才两钱不到银子,一斤肉连一钱银子都用不了,你不用自己操心衣食住行,八两银子完全是你的零花钱。我一个月生意好了能赚到将近十五两,生意差了连十两都没有,而我家锅里的米灶里的柴全都要从这上面来,我不努力赚钱能行么?你们看不起我是个卖药的小户人家出身,更看不起我还卖那样的药,可我一个月收入大半是从那些药上来的,我要是能像你们这样天天吃穿不愁,一个月的零花比我家半个月的生活费还多,我还卖药做什么?”
当然,她不会告诉萱郡主,如今杨家就打算把她全家接来京城,过这种一个月零花比半个月生活费还多的生活。
萱郡主从来没想过一家人一个月就靠着不到二十两过日子是什么感觉,至少她怎么算都觉得二十两根本连半个月都不够用,这还是只供应她自己的话。所以,她歉疚了,为自己也萌生过看不起春心的念头而感到歉疚。
看看坐在那里露出淡淡苦笑的春心,她连忙摇头道:“春妹妹你别难过,我不会看不起你,也不会乱传闲话,我就是听人到处乱说才赶来找你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