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萱还没打开包袱,傅天河也到了,紫嫣也跟着身边,两人都微微有些气喘。
傅紫萱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师父,这是我爹,爹,这是我师父。”屁股都没有抬一下。
傅天河看着这个老人,忍着激动,忙抬腿跨过门槛,一上来就要给老爷子磕头。
君子涯动作很快,一把搀住了他,傅天河又往下沉了沉,没沉得下去,君子涯可是有功夫在身的人。
“不需这样。”君子涯看着他道。
“要的要的,若是没有君师父,我们夫妻都见不到这个女儿了。君师父理当受我夫妻三拜。”
“不需这样,我救下了萱儿,何尝不是救了我自己?我一个人过了多年,多亏有萱儿陪着我过了十年,才让我过上了些正常人的日子。”
傅天河任君师父说什么都不行,愣是要下跪。君子涯又是个不把世俗之礼放在眼里的人,只怕再争执下去他就要恼了。
傅紫萱忙起身道:“爹,师父最烦这些烦文褥节。师父,我爹娘一直想向您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今天就让我代父母给师父磕这个头吧。”
说完也不等君子涯和傅天河陈氏反映过来,就已是跪在花厅的青石板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君子涯把傅紫萱扶起,他心里也有些感慨,对傅紫萱说道:“我又不是为了领受你这三个头才收你的。”
傅紫萱笑眯眯地对他说道:“我知道啊。只是这也是必须的啊,我得代我爹娘向师父您表示感谢,不然,他们得一整年都吃喝不好。嗯,我还得看看师父带了多少饭食费,不然,少了的话,过年也是不能吃肉的。哼。”
傅紫萱一番话解了尴尬,气氛也变得更加融洽起来。
“你这丫头。”君子涯骂了一句,就与傅天河相携着坐了下来,亲亲热热地聊上了。
“哇,师父,这次你可是出了血本了!这是帝王绿啊,这么大一块!还有这个墨玉,啧啧啧,以前师父给我的那块哪有这个的十分之一大。哦哦还有这几块田黄石,都是极品啊。还有这一斗珍珠……”
君子涯每听傅紫萱哇哇叫一通,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一分。只要心爱的徒弟喜欢,上天揽月要是有梯子他也是要爬一爬的。
“师父,你打劫去了?”傅紫萱神秘兮兮地凑到君子涯身边问道。
“咳咳咳,胡说!师父我要是想要,自有人乖乖送上门来,打劫那么耗体力的活,你师父我怎么会去干。”
君子涯又转过头看了傅紫萱手中正把玩的那堆他看不上眼的石头,说道:“那田黄石就给你爹和你几个兄弟做印章之用。清风云霁也每人捡一块,那斗珍珠就给你母亲和你们姐妹还有几个丫头做些首饰带。”
夏雨等人听说也有自己的份,很是高兴,忙过来向君子涯道谢。君子涯一一看过她们,跟她们微笑点头。陈氏和傅天河受宠若惊,郑重地谢过,说他破费了。君子涯言道都是别人所赠,他只是借花献献佛。
傅天河看这一代神医并不把那些身外之物放在眼里,对他的敬意又增了一分。
“师父,那剩下的都是徒儿的了?”
“嗯,要不你也挑一件,剩下的都还给为师?”
“想都别想!这出了门哪有收回的道理。”傅紫萱忙把那一堆玉石拢在自己身前。
这君子涯一向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要不是有傅紫萱,想必他都不会收下,更何况还大老远地背了来。这价值连城的帝王绿他定是嫌装在木盒里带着麻烦,都只草草地包在包袱里,又为免磕碰也只是简单地用布条包了一包,就一股脑的包在大包袱皮里了。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准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不过他这样也好,没人瞧得上他那灰扑扑的布包,也就没人愿意打劫他。当然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敢打劫到他头上,一定会后悔爹妈把他们生下来。
傅紫萱又在包袱皮里翻到一个大钱袋,里面装着打成各式各样的金银锞子,很是形象,紫嫣一下子就爱上了,凑过来把玩。
“师父,这怎么得的?不会是你请人打的吧?”
君子涯虎着一双眼:“怎的,你师父我不能打啊?”
想了想这似乎还真不是他的性格,顿了顿又道:“是路上帮一户人家治了病,刚好看到他家管事从外头捧了新打好的锞子进来,我就拿这抵了一部分诊金。”
傅紫萱点了点头,又把玩了好一会,让紫嫣及夏雨等人也各挑了一两个算是做个念想。紫嫣连着挑了一把不一样的,抱在怀里不撒手,看傅紫萱并没说她,喜滋滋地收在荷包里了。被傅天河一瞪,忙跑过来向君子涯道谢。
君子涯倒是挺喜欢她的,又从怀里摸了一块暖玉送给她。那妮子咧着嘴笑得越发欢快。
陈氏陪着略坐了一会,就带着寒霜等人下去帮君子涯准备屋子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