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可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云惜柔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云居雁心中不耐烦,并不与她争辩,只是朝沈沧看去。她早已打定主意。若是云辅不能下决心,那便由她动手。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要查一查云惜柔的两个丫鬟,此刻不过是拖延着她。
按照云居雁的印象,枇杷是一直跟在云惜柔身边的,而那个桂圆她似乎只见过一两次。两人一个愿意假自杀,一个胆敢欺骗云辅,想来并不是普通的丫鬟。
云辅同样被云惜柔哭得不耐烦。他一直觉得云居雁没有反对的理由。在他看来,他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云惜柔不过是顺带获利而已。至于沈家那边,云居雁怀着沈沧的第一个曾孙,如今又管着家,多少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行了,别哭了。”云辅呵斥云惜柔,目光却看着云居雁,“事已至此,你想如何?”他心中明白,此时的云居雁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她了。
“祖父,我想如何,要看六妹愿意说出多少的实情。”她低头看向云惜柔,“我从来都不相信巧合。六妹如果还有一点点的姐妹之情,不如就从你给惠表妹的书信开始说起。”
“大姐,我和惠表妹确有书信往来,这事祖父也知道的……”
“六妹大概不知道,昨晚表妹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对舅母说了。”
云惜柔的心重重一沉,转念间又庆幸许惠娘并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大姐,我和惠表妹有书信往来的事,从来都没有瞒着舅父、舅母。”
云居雁看得很清楚,这个时候,云惜柔居然没有半丝惊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不如她。
“大姐,就像祖父说的,事已至此。只要您说,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做。”
“是吗?”云居雁冷笑,“你不要以为你们的事,我全然不知道。”
“你们?”云辅低头看向跪在地上不停啜泣的云惜柔。云居雁之前的那些话无一不说明云惜柔确实有一个同谋。事发之后。他一直想着如何做才是对云家最有利的,如今他虽不满云居雁的咄咄逼人,不以大局为重,却也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
云惜柔从云辅的问句中发现他已经在怀疑自己了。她一直知道云辅是极为固执的老糊涂,凡是他认准的事,他永远都会认为自己才是对的。一年多前,云梦双若不是入了云居雁的陷阱。云居雁哪会有今日的风光。若云梦双没有与人干出苟且之事,云辅对她的疼惜至今都不会变。哪怕他曾后悔过,气恼过,但只要软言说上几句好话,把姿态放低,他立马就会回心转意。许氏和云居雁与云辅不和的最大原因是她们的脾气都太硬了,就算云居雁已经懂得低头,但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也是云辅最不能容忍的。
转念间,云惜柔的心思已经绕了无数圈。“祖父,我不知道大姐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大姐觉得我罪不可恕,我一早就说过,我愿意一死以明志。”
云居雁这才发现,云惜柔太会避重就轻了。早上的时候,桂圆也是这般。她愈加怀疑那两个丫鬟。当下,她只能按下急切,对着云惜柔说:“家里除了你,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你的死活,不是你能决定的!”
“你们可是亲姐妹,别在我面前死啊活啊的!”云辅不喜云居雁说话的态度。
“大奶奶。大爷让奴婢过来对您说,时辰已经不早了,家里恐怕已经等急了。”锦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是她们一早商量好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