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哪里知道嗜睡、爱吃酸的是怀孕的症状,被云居雁这么一说,他并没生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些日子,她的确太过反常,他心中涌过一阵激动。可转念想想,他回家不过才几天,她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就怀上了。他又忍不住失望。
云居雁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看,更是恼怒,气呼呼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没有就是没有,你也听到大夫说了,没有!”她的眼眶又红了,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那团浊气好像越来越浓了。她右手握拳,朝胸口拍去。
“你干什么。”沈君昊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解释道:“我是看你这几天一直犯困,这才叫了大夫过来,我哪里能想到你说的事。再说孩子的事,我不是对你说了吗?等你过了十八再说,祖父、父亲他们应该没有催促你吧?”
云居雁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偏偏他又不放。她知道,他嘴上说不急,可是根本就很着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前几天你根本就是很想我怀上。守制那时候才是……”
“好了,好了,这也值得生气。我叫了大夫过来,只是怕你身子不舒服,又不愿意说。你若是不喜欢,最多下次再请大夫,我一定先问过你。”沈君昊伸手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又哄了她几句。
云居雁见他这么迁就自己,更是伤心了,前世的种种又浮上她的心头。五年的煎熬,别人的冷眼与侧目,母亲的担忧与叹息,这一世难道她要再经历一次?她多么爱他,多么想要他们的孩子,可是一连两个大夫都说她没有怀孕,她能怎么样?
之后的几天。沈君昊很忙。他一方面带着白芍和另外一个账房整理矿场的账目,一方面又要注意白芍、陆航那边的动静。他希望自己能找出白芍的破绽,他又想陆航的婚事能早日订下,早早离开京城。蒋明轩方面,他总觉得他在避着自己,可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他只知道他经常和陆航在一起,甚至还与陆航一起去过启昌侯府。
对于沈君烨、沈君儒,他不想怀疑他们。同时也无法信任他们。不过他们从来不是兄友弟恭的关系,他并没太过介怀。反倒是沈子寒,沈子遥送了八百里急件回来,说是兄长任凭他怎么劝,都不愿意回京,也不同意家里替他订的婚事,就连威远侯也拿他没辙。
玉衡院那边,薛氏一直很安静,想必还不知道沈君茗的真实情况。沈君昊几次去向沈伦请安,他不是不见。就是没说几句话就打发他走了。沈君昊本想解释的,可沈伦摆明了是怀孕他和云居雁。甚至是一早就定了他们的罪,他也不想再解释了,反正他们问心无愧。
云居雁看沈君昊终日忙得早出晚归,一直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为防别人怀疑她怀孕了,她再也没吃许氏送来的酸黄瓜,也不敢再贪睡,只是有时候睡意来袭。她也无法控制,因此只能让自己更忙碌一些。
幸好,她自己的陪嫁。再加上沈君昊让她打理的几千亩地,想要最大限度减轻虫害的影响,也的确够她忙的。而针线房那边,虽然王氏处理得很是得当,但总归有这样那样的事,再加上赶制丫鬟们秋装这件事迫在眉睫,她也经常招管事询问进度。她隐隐觉得在限期之前,薛氏一定会有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