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则是狠狠地又瞪了一眼那个宫女,齐布琛羞得满脸通红,连头都抬不起来。
小太子笑够了,推着胤禔往里走:“快快,赶紧进去给老祖宗请安——也好叫老祖宗乐呵乐呵。”
“这就进去,你急什么!”胤禔无奈地任由对方往前推。
小太子从后头探过头来,眨眨眼:“当然要急了,万一一会儿印子消了,老祖宗可不少了一项娱乐么?”
本来跟在后头努力减小存在感的齐布琛听到这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话说这里的太子爷跟大阿哥貌似感情很好哦?
小太子和大阿哥带着一群人终于进了正殿里。
此时殿内除了几位娘娘和董鄂氏,又多了刚刚在门口曾经瞧见的那一串长长的队伍,几个小包子则是男女分开,分做两列,都端正规矩地坐在小绣墩上,歪头听大人们说笑,各个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看起来非常有趣。而容若先生则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不过齐布琛却没心情观赏小包子团,一进去就跟着大阿哥跪下。
大阿哥规规矩矩地请了安。一抬头,一屋子的人立刻笑出了声,就是齐布琛的额娘都忍不住拿帕子遮了嘴角。
齐布琛见此不由地哀怨地瞅了自家额娘一眼:还笑呢额娘,你闺女我这次闯大祸了!
还没等太皇太后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太子就亲昵地蹭到她身边,绘声绘色地把宫女说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生动形象得好像他亲眼所瞧,偏偏说得还跟真的差不多,齐布琛就是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小太子说的时候,周围的这些女人笑得更大声了。
齐布琛在小太子说的时候就跪好了,反正这事不管怎样肯定都是她的错,还是老老实实先认了,至少有个好的认错态度,那也不会被罚的太厉害了……大概?
小太子说完了,赫舍里皇后一边笑着,一边把大阿哥招了过去:“哈哈,保清过来让皇额娘瞧瞧——哎呀,右侍郎大人家的小格格这牙齿长得还真整齐。”
——可不是么,整整齐齐两排牙印子,还……挺可爱。
其他人又是一阵好笑。
跪在底上的齐布琛汗,偷眼瞄了瞄自家额娘——这是几个意思?
董鄂氏的表情也很是尴尬,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毕竟这事可大可小,端看太皇太后她们是怎么看了。
一群女人们笑了半天,这时看门的小宫女突然疾步走进来说皇上来了,众人立刻停下笑,略作整理。
果然很快的,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口,齐布琛依旧跪在地上,只是略略调整了方向,眼角余光瞧见大家也全都跪下磕头请安,除了太皇太后坐着,那位纳兰容若竟也不跪,只是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齐布琛一皱眉,想起乌雅嬷嬷的话——对方,莫非是先知者?
不过也容不得齐布琛多想,康熙皇帝已经进了正殿,先是弯腰给太皇太后请了安,然后便叫了其他人起。
齐布琛自是不敢起,依旧还是跪着,尽管——膝盖真的好麻好疼,呜。
康熙看了一眼正殿唯一跪着的女孩,瞧着服饰不像是宫女,不禁奇怪,转头小声问孝庄:“皇祖母,那丫头是怎么回事?”
小太子蹬蹬跑到康熙身旁,扒着对方的袖子,眨着大眼睛,把事情噼里啪啦又说了一遍。
康熙听了,瞧了瞧大儿子的脸,不由地也乐了,摆摆手:“起来吧,朕还当多大事呢。”
齐布琛磕头叩谢,这才慢慢站起来,站到董鄂氏身旁。
刚站好,不知道是不是跪得久了,齐布琛不由地有些发晕,咬牙按住桌角才没倒下去。
大殿里的诸人没发现她的异常,不过她这一抬头,却也瞧见了她脸上红红的一道印子,比大阿哥脸上的更深更红呢。
赫舍里皇后不由地轻拍了大阿哥一下:“看到你脸上这红印子还当你多委屈,没瞧见六格格伤得比你还重呢!”
胤禔夸张地喊了一声疼,然后故作委屈地道:“都是儿子的错好了吧。”
说着转头看齐布琛:“六妹妹,刚才实在是我对不住。改天送你一份礼物给你赔罪,你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