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会帮我的吧?”她抬眼问。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会。我会给你出主意,然后和你一起去。”他俯身亲吻安吉丽娜的嘴角,“因为我不希望你再硬闯军舰的时候被抓住,然后受伤……”
安吉丽娜推了推他的肩膀,结果没有推开。于是他们不得不多花了几分钟来接吻,她才重新有嘴可以说话:“然后呢?我要怎么样才能看到那个费尔南德斯的妻子?”
尤利塞斯沉吟了一会儿。
“嗯……首先,我们得弄清楚那艘军舰停在哪儿……”
这并不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每一艘船都有它独特的模样和气质,就像人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分辨得出每艘船的与众不同之处,可对于喝饱了海风、与船朝夕相处的海盗来说,不在话下。
新生号的船员们很快在大片真正的海盗船中找到了一个异类:其实它伪装得很好,不太注意的话并不太看得出来……只是正在服役中的军舰,如果有心找的话,是逃不出已经见过它几次的海盗的眼睛的。
第二天晚上,两艘船上的主要人物们重新聚到一起。
索尔将刚从码头的黑心商人手里买来的海盗城的地图摊在桌子上,在码头的某一个位置上,用黑色的羽毛笔涂上一个粗大的x。
“我听说你要去见船长的妻子。我也要一起去!”索尔说,在上一回敞开心扉的谈话之后,他和安吉丽娜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你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把我撇在一边,我们都是船长的孩子,同样姓马丁内斯!”
安吉丽娜意外于他的激动,回答:“当然,你的名字不会从名单里删掉的。这是我们共同的父亲,不是吗?”
索尔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反应过激。他掩饰性地移开视线,不友善地刺道:“我应该感激你不再把我当做小孩子吗?”
“不,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小鬼……哪怕你的身高已经快到六英尺了。”她坦然地说。
巴塞洛缪·罗伯茨的手指划过索尔做得记号,他看上去并不太热络。
“这可是军舰……在那里,整艘船的士兵都会恨不得将你们带回去,关进牢里,这回让他们那个月拿到更多的薪酬。”他喃喃地说,简直像是自言自语。
“我可以当做你在害怕吗,巴塞洛缪?”
“别试图刺激我,我不是那种会被几句话动摇的男人。”罗伯茨船长冷静地抬起头,“我能讲的就是,我对别人,尤其是军官的太太不感兴趣。”
尤利塞斯这一次却替巴塞洛缪说话了:“他确实没有义务非得帮我们不可,安吉丽娜,这并不是寻宝的一环。”
“正如斯派瑟先生所说。难得上岸,我只想痛痛快快地休息一两天,什么都不考虑。”罗伯茨船长既不疏远也不亲热地表示同意。
安吉丽娜当然听出了尤利塞斯话里别的意思,巴塞洛缪·罗伯茨不知道他们放出两张真真假假的藏宝图的事,也不清楚费尔南德斯专程来堵他们的原因也是为了红胡子的宝藏。于是她没有继续劝说,而是无奈地耸耸肩。
他们肯定不可能只凭几个人就硬闯军舰。尽管在海盗的都会,费尔南德斯显得对他们颇为警觉,可实际上,如果在海里相遇,肯定只有海盗船避着军舰走的份儿。
安吉丽娜几乎带上了大半个船的船员,人数比起费尔南德斯来访那次只多不少。他们得队伍看起来浩浩荡荡地像是要打群架,穿过码头的时候,负责管理秩序的独眼海盗阴森森地瞅了他们好几眼。
很快,他们的眼前出现了那艘给他们带来过许多麻烦的西班牙军舰。它的桅杆上飘着海盗旗,还刻意涂了深色的油漆,但由于舰身上的伤疤,又充满了以假乱真的斑驳的脱落。
安吉丽娜“啧”了一声。
它看起来真的挺像一艘海盗船的,可是和新生号即使不挂旗也充满不羁的侵略性的特质不同,这艘船的气质带有难以掩盖的刻板。
费雷德看了一眼安吉丽娜,得到她的点头示意后,便跑上甲板,去通知里面的士兵,一群海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