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岱惊呆了,原书里倒还真是有林净月被送去青楼这么一段,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桥段莫名其妙的就转嫁到了自己身上,还是女主自己的主意,这可真是问天天无语了。
林净月看她怔住,嘴角微微勾出一丝满意的弧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立刻就被开门声打断了。
北昊如大步走了进来,林净月见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和疑惑,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微笑道:“王爷如今怎么来了?”
北昊如看了她一眼,最终目光落到了海岱身上,似乎有些诧异和不解,低声道:“绿橘那里你去看看,还有…你这个丫鬟,皇上要见她,命我即刻把她带到宫里。”
此言一出,林净月惊讶,海岱比她更惊讶,不过两人几乎又同时恢复了表情,林净月已经认定她和林寂月有勾当了,只以为这是林寂月干的,她转过头来,看着海岱,柔美的眉目微微扭曲,眼底浮现一种凶色。
海岱心里清楚地很,这绝对是那翌宗殿主让北昊玄要的人,她心里苦笑,低下头,不去看林净月的表情。
北昊如没看见两人动作,只是对着林净月道;“回头我再命人给你挑两个好的来,皇上那里催的急,她我就先带走了。”
林净月立刻道:“王爷,不可。”
北昊如浓眉一皱,似乎有些不耐,转头冷冷地看着林净月。后者权衡了一下得失,看着海岱,似乎有些担忧道:“也不知道翠花如何入了皇上的眼,还望王爷能在宫里照看一二。”
北昊如点点头,似乎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他‘恩’了一声,带着海岱大步离开了。
海岱跟着他一路七拐八拐,刚一出王府正门就被塞到一架黑咕隆咚的马车里。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心中忐忑,害怕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道路由颠簸变得平坦,耳边只能听见车轮碾压地面的声和马蹄的哒哒声,声音渐渐止息。‘吱呀’一声,车门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立刻涌入马车,将视野之内照的白花花的,海岱眯着眼睛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马车边站了个人。
如玉树临风,温柔秀逸的北昊玄正站在车边,含笑打量着她,眼底似乎也有一抹诧异。他心里本以为他二十七皇叔北太沅特地讨这么个人一定是别有深意,现在看来…这人好似真是个丫鬟。
两人默然无语地对视了一会儿,海岱才想起行礼这档子事,立刻行了个大礼,北昊玄嘴角抽了抽…这人还真像个丫鬟,还是脑子不太够用的那一种。
他左右看了这圆脸丫鬟一眼,左右看不出有何特别,只好一抬手,做了个平身的动作,示意海岱和他一起进到外殿,然后坐在一侧椅子上,决定还是试探一下,便温言问道:“你可知道朕为何叫你来?”
装傻是海岱强项,她一脸茫然地挠了挠脑袋,摇了摇头。
北昊玄笑了笑:“并非朕要见你,而是翌宗殿主要见你。”
海岱想起那惨遭灭门的孙牧正,心脏抽搐了几下,表情却更茫然了。
北昊玄见问她也问不出什么,便对她失了兴致,只表情还是温和地道:“王叔…殿主有些事要处理,晚上自会来见你。”说着便拍了拍手,两队丫鬟鱼贯而入,挟着海岱便出去了。
海岱被一大群丫鬟簇拥在中间,又是一阵七拐八拐,走到一间极宽敞的半露天大圆池边,圆池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精心引来的天然温泉。
十几个丫鬟二话不说把她扒了个干净,然后又被轻轻抛到池子里,开始拿着乱七八糟的香精澡豆等物往她身上涂,海岱怕痒,更加不习惯光着身子的时候一大堆人围观,‘好姐姐好姐姐’的讨饶,可惜压根没人搭理她。
又有一人拿着一把跟刷马的差不多大的刷子拿了过来,海岱脸绿了…
那刷子看着体积大,不过用起来十分软和,海岱连着问了几句都无人回应,看着从她们嘴里打听点什么是不可能的了,她干脆闭了嘴,老老实实地让人摆来弄去。
在水里泡了大约一个时辰,海岱被热气熏得晕晕乎乎,又被半强迫地套上了一件火|辣的鸳鸯戏水艳色肚兜,底下套了短得堪比平角裤的同色亵裤,外面系了件素色的纱衣——在古代绝对称得上情|趣内|衣的一身。
她脸上被扑了厚厚一层粉,然后又被七拐八拐地抬到一间华美的寝殿里,海岱此时平躺在床上,丫鬟们纷纷退了出去,她见左右无人,干脆用茶水把脸上的白|粉洗掉了。
殿内的更漏滴滴答答,从夕阳西下一直到月上柳梢,其间只有人来点灯,之后就再无旁人了。海岱昏昏欲睡地靠在床边,心情从忐忑到麻木到焦躁再到麻木,现在只想吃饭睡觉。
忽然‘嘎吱’一声厚重的门响,海岱猛地一惊,抬起头朦胧地看着门边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