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大早,直到早饭时间都没有见到杜朝阳,不免愈加心忧,这些日子秦艾词已然习惯了杜朝阳的陪伴,猛地一下见不着人,实在很不习惯。
秦艾词一边喝着粥,一边状若无意问道:“将军早晨吃了什么?”
秋蝉只摇了摇头:“将军一大早就出府了,好像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杜朝阳不在府中?秦艾词微微愣了会儿,碗中清粥喝了大半便不再有食欲。
秋蝉忍不住说着:“公主可是和将军生了嫌隙?将军昨夜一直待在隔壁书房,早晨起了也没有问过公主,就自个儿离开。”
莫说秋蝉不明白,便是她自己都不明白,昨儿不过求了杜朝阳一事,他便这样与自己计较?
“将军在乎公主,公主待将军回府后说些软话儿,保准没事了。”秋蝉劝说着。
秦艾词却不说话,起身往书桌走去,难得一个清闲的上午,正好看会儿书。然而一上午,秦艾词总有些坐立不住,就连最喜欢的词话本子也看不进去。
“公主可是身体不大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见秦艾词中恹恹的模样,秋蝉抬手抚了抚秦艾词额头,倒没有发热,才稍稍安心。
“没事,如意这丫头让她给嘉善送些糕点去,却半天不见影儿。”秦艾词蹙眉说着。
秋蝉点点头:“怕是被嘉善小姐缠着了,也不知为何,嘉善尤其喜欢如意,对青和倒是一般,按理,如意性子沉默,青和却要来得活泼许多。”
秦艾词却是抬眼,道:“小孩子最能分辨谁人待她真心。”
“青和待人也是真心......”才说完,秋蝉很快反应过来过来,她也是伺候过景荣皇后的,即便如今年岁大了,脑子也不至于榆木,遂小声说着:“公主怀疑如意?”
“*不离十了,张公公查探清楚,给蓉烟诊脉的大夫就是周国公先前的大夫,我昨儿进宫顺便问了何意,之前面首的事情也是如意让他张罗,连人都是如意挑选好的。”
这两件事情虽说明不了什么,却偏偏都和如意有牵扯,如意跟了公主十年,因公主不在京城,替公主关照周国公是情理之中,经历三年前的政变,怕公主婚后不快,替公主张罗面首也说得通,可连在一起,桩桩件件又太过巧合了......
“再细想想,按理我与表姐虽然亲厚,可在宫里毕竟不是一个院子,表姐许多事情都能掺和上一脚让我误会她与杜朝阳,却也奇怪,我记得当时如意和表姐身边的红曳最是亲近。”
愈说,愈让人背脊发寒,若说如意是因为三年前政变,为公主不愤而有意针对将军已说不通了,早些年在宫里,将军待公主是极好的,可谓言听计从,天宝宫哪个下人不是看在眼里。
“十年,她从九岁开始跟在我身边伺候,整整是十个年头了。”秦艾词缓缓说着,十年的主仆情感,怎不让她寒心!
“公主不该继续留她在身边了。”秋蝉叹息一声,她明白公主心思的,公主待如意极好,平白无故的,如意犯不着背叛公主,必是背后有人指使,公主这是想与虎谋皮啊,怎不叫她担心!
秦艾词没有接话,而是放下手中话本子,出去房外透透气。
迎面看见刚从隔壁书房取了东西出来的薛管家,秦艾词缓步走上前:“将军一大早出去,可是有事情?”
薛管家低着头,如实回着:“属下也不清楚,将军只吩咐说去一趟礼部。”
秦艾词听罢,点了头,转而看向身后的小书房,这间小书房还是新婚时,杜朝阳命人临时收捡出来的,秦艾词刚入府时,杜朝阳都住在这里,自从二人有了夫妻之实,书房便被搁置,然而昨晚杜朝阳又回到书房......
秦艾词推开房门,她没有进过这间书房,里边摆设并不多,一张床榻几处书架,住人倒是足够了。
好一会儿,秦艾词突然吩咐着下人:“把这间屋子收捡一下,留给我做琴房。”
下人们面面相觑,这可是将军要歇息的屋子,他们哪里敢动,然夫人的吩咐也不敢忤逆,只得齐刷刷看着薛管家。
“还不快去,替夫人收拾好。”薛管家毫不犹豫说道,他清楚夫人在将军心中的位置,只要是夫人吩咐做的,将军回来都不会生气,况且,他也不乐意见将军独自在小书房里过夜。
“那将军的东西?”薛管家问着。
秦艾词理所当然说道:“自然搬到主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