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村里再有生孩子的都不找稳婆了,全都来找先生,而先生每求必应,每次都能顺顺利利的母子平安,更让人惊奇的是,凡是经过先生接生的孩子,在前两年不会生任何病,连头疼感冒都没有,身体异常健康。而先生则非常喜欢看着每次从自己手里来到这个世界的新生命,让他古井不波的心里激动不已,心中对生命的理解每次都不一样。时间长了,筑基巅峰的瓶颈似乎有了些松动。
这夫妇二人当然就是刘畅和刘英二人了。当日从落日城离开后,刘畅就带着刘英前往李家村,因为刘畅知道这里比较安静偏僻。刘畅教书、治病,刘英则养鸡养鸭,种植庄稼,洗衣做饭。二人过着平淡而真实的生活,幸福、平静。
期间刘畅曾悄悄探测过刘英的资质,刘英毫无灵根,就是普普通通凡人一个,这让刘畅断了让刘英修仙的念头。不过,由于刘英多年的积劳和心力憔悴,让她的生机有许多暗疾,刘畅经过多年暗中调理,也只不过延缓生命离去的脚步。刘畅在这些日子,不去管修仙界任何事情,不去修炼任何法术,只是单纯的想陪着刘英过完她剩下的日子。
刘英生病的时候,刘畅也会表现出身体不适几日;刘英一天天衰老时,刘畅也用苍龙变把自己的容貌变得苍老些。村民经常会看到夫妇二人相互搀扶着在河边溜达,欣赏晚霞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景色,能看到妇人二人一起在田地里忙活的身影。二十年没有见过二人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
刘畅教的学生有的已经走出李家村,当了县令,多次来请刘畅二人去他那里颐养天年,都被刘畅婉言拒绝了,他不希望自己陪刘英的生活被打扰。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刘英已经由四十多的妇人变成满头白发、满脸褶皱的老太婆,刘畅也弓起了腰,步履蹒跚。刘畅的弟子已经遍布落日城,全村每个人都受到过刘畅的医治,现任村长也是刘畅的弟子之一。
最近一个多月,李家村附近一直下雨,让人民的心情跟天气一样沉闷。晚上吃完晚饭,刘英感到身体很是不舒服,早早躺在床上,刘畅则忙碌着把碗筷收拾利索,然后又忙着给刘英熬药。
刘英看着眼前忙碌的佝偻的身影,眼睛不自觉湿润了,就是这个男人一直默默陪了自己二十年,从正当年到垂垂老人,当然也知道十九年前,大夫人忽然落井死亡是这个男人的杰作,也知道每次自己得病都是这个男人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
“畅子哥,你过来,先别忙活了,咱俩说会话。”刘英苍老软弱的声音说道,这二十年,刘英一直叫刘畅“畅子哥”,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刘畅搬把椅子坐到床边,拉着刘英的手,手有些冰凉,刘畅两只手一起捂住刘英的手,给她取暖。
“英子,你想说什么?”
“畅子哥,你还记得小时咱们一起玩游戏的事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我还有二狗子,三娃和大柱他们。”
“是啊,可现在就剩咱们俩个了。记得有次玩娶新娘的游戏,我非要当你的新娘,当时你还说长大要娶我!”刘英眼中尽是对往事的回忆,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些许红晕。
“是啊,当年我确实就是这么说道,可恨那些土匪。天可怜见,又让我遇到你,可却没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你怨我吗?”
“畅子哥,跟你一起生活的二十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很感激你。当年,老爷娶我是当妾,连花轿都没有坐上,就。。。。。。真想坐坐花轿,身穿凤冠霞帔,盖上红盖头啊!”刘英眼中充满对当新娘的渴望。
刘畅看着眼前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年,但没有夫妻之实的女人,道:“英子,明天我就八抬大轿把你娶过门,让你堂堂正正当我的新娘!”
在刚来到李家村的时候,刘畅就提过要和刘英成亲,但都被刘英拒绝了,她说,自己身在已经脏了,不干净了,能和畅子哥一起生活就心满意足了,不期望其他的。刘畅知道她心里有到坎还没有迈过去,所以就一直没有在提成亲的事,但今天刘畅感到英子的不同,他希望能圆刘英的一个愿望,也完成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承诺。
“真的?”刘英昏暗的眼中竟有了欣喜的亮光,见刘畅重重的点头,心里放松了,昏昏沉沉睡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要当新娘了!我要当畅子哥的新娘了!”
刘畅看着沉睡过去的英子,耳中听到刘英的呢喃,古井不波的心境竟出现了一丝动荡,泪水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流到嘴里,苦涩难当。静静的看着刘英略带微笑的进入梦乡后,刘畅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村长夫人就来到刘畅家,忙前忙后的把刘英打扮起来,描眉、抹粉、画口红,然后穿上大红的新娘礼服,戴上凤冠,盖上红红的盖头。整个过程刘英一直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在笑,化完妆后,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