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已经同意了。第二,我已经让律师去采集你女儿的血液和头发。”韩城冷静的说。
润清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脸色灰败,神经质的重复,“不,他不会同意的,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陈伯不服气的嚷嚷,“做什么亲子鉴定,他这是信不过润清,他这是在扇润清的脸啊!”
赵予方笑,“真金不怕火炼嘛,是真的一定假不了,陈伯你说对不对?还有,陈伯,你已经退休了,不经邀请就到了公司重要活动的现场,还说和活动完全无关的话、做和活动完全无关的事,做为一名退休老员工,你的言行可是没给年轻人做好榜样啊。”
陈伯气的不行,吹胡子瞪眼睛。
杨殿斌神清气爽,带着两个律师助理进来了,“徐律师已经到酒店采集过当事人的血液和头发,我、两名律师助理是见证人。血液和头发分别送到本市最大的两家医院,今天就可以出结果。”
润清沙哑的叫了声“陈伯”,神情绝望、哀伤,陈伯心疼的扶住她,“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润清软弱无力的笑了笑,晕倒在陈伯怀里。
“看看,你们把她逼成什么样了?”陈伯痛心疾首。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如果她的女儿和韩家没有任何关系,请陈伯给我一个交代。”这是韩城给他的答复。
陈伯瞪了他一眼,半抱半拖着润清往外走,“一群没人性的!眼看着润清晕倒了没一个人过来帮忙!韩氏不行了,以后肯定不行了。”
没人理会他,更没人给他帮忙。
亲子鉴定结果当天就出来了,珍珠和韩秉文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父女。
韩秉文很生气,“珍珠是不是我的孩子,这个不重要,我也不在意。可是陈伯和润清到总部去找小北,实在太过份了。”
虽然他很生气,但是,他居然还要继续负担珍珠到大学毕业。条件是润清返回旧金山居住,以后不经他同意,不得回国,不得出现在韩家人任何人面前。
他的决定真是让家里的其他人哭笑不得。
韩秉文没有再见润清,他的决定和条件都是由律师转达给润清的。
“韩先生说,他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律师转达过韩秉文的话,劝说润清,“适可而止吧。真要把小时候的情份磨完了,你和他之间就什么也不剩了。”
润清苍老了许多,拿过律师拟定的协议看了好几遍,不满意,“他对我说过多少甜言蜜语,最后只用这些就打发了我!”律师笑,“那些甜言蜜语是他十几岁时候说过的吧?润清女士,现在他可是已经四十多岁了啊。”
拿一个男人十几岁时候说过的话要绑住他一辈子,这算是童话还是神话。
润清还是不甘,律师很耐心的劝说:“我经手过类似的事也多了,老实说,韩先生的做法已经相当厚道。他和你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看在那段感情的份上,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肯养到大学毕业。润清女士,他已经很有风度了。”
“不是他害的我,我落不到这一步!”润清恨恨。
律师微晒,“润清女士是在美国受的教育吧?我还以为美国的教育是要人自强、自立、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原来也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自己的失败全是由别人造成的。”
律师也失去了耐心,正言相告,“如果这个决定不接受,润清女士,今后你将得不到韩先生任何接济。”
润清挣扎、埋怨、忿恨,但是到最后还是接受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韩秉文避不见面,她能跟谁闹。
律师要求面见珍珠,把亲子鉴定结果当面告诉她。润清快疯了,“不,这样不行!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她如果知道秉文不是她父亲,我怎么跟她交代?”律师一幅公事公办的面孔,“怎么跟她交代,是你的事。我的责任就是告诉她事实,让她今后不要再以韩秉文的女儿自居。她和韩家没有关系,她必须早日认清这一点。”
润清流泪央求,“不,不要告诉她,她会受不了,她一定会受不了……”
她流起泪来的样子很柔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保护她,如果韩秉文见了可能会心软、会答应她,但是律师不会。
律师很坚决,必须见珍珠,必须当面告诉她事实。
“这也是秉文吩咐的事吗?”润清绝望的问。
她真不能想像,一向温文尔雅的韩秉文,能做出这么绝的事。
律师欠欠身,“这同样是韩家委托的。而且,这件事非常合情合理,没有任何值得置疑的地方。润清女士,这件事是瞒不了珍珠的。从她身上采集血液和头发的时候珍珠就知道是要做亲子鉴定,她有权利知道结果。”
润清瘫倒在沙发上。
是,律师说的没错。珍珠知道她做亲子鉴定了,还兴高采烈等着结果出来,好住到韩家,成为韩家的公主……
“妈,看我买了什么?”珍珠进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快活的笑。
她拎了许多购物袋,看样子是大采购去了。
看到律师,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告诉我结果。”她走到律师面前,理直气壮的要求。
律师眼神中有丝怜悯。
润清合掌对律师祈求,泪光闪闪,“不,不要告诉她……”
珍珠是个敏感的孩子,马上觉得不对劲,指着律师大声要求,“告诉我结果,立即,马上!”
律师沉默了一小会儿,从公事包里拿出鉴定结果读给她听,“……材料一是材料二生物学父亲的机率为百分之零。”律师抬起头,正视珍珠,“也就是说,韩秉文不可能是你的生父。”
“不,这不可能!”珍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