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纠结这个“见家长”的事情,问题就已经无需她费心,因为——卓风的电话忽然来了。
峤子墨几乎是皱着眉听完整通电话,从头到尾一直没出声。直到最后挂断电话,整个人的右肩才微微一动。
云溪从他肩膀边爬起坐好:“怎么了?”
“中垣控股的案子有新进展。”他揉了揉太阳穴,深深觉得,每次刚要渐入佳境,电话都会来的这么不是时候。或许,以后得学学当个真空人,直接将通讯设备统统扔到太平洋去。
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一闪而逝,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弄得有些无语。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不热爱工作了?抚了抚身边云溪的长发,据第一次见她,这一头乌黑亮泽的直发已越来越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暗叹一声,他将她重新搂到怀里:“放心,如果有确切的发现,我会告诉你。”他知道她对中垣控股的事情极为挂心,虽然说过于那位董事长的外孙女笪筱夏有一面之缘,他却从来不当做真正的原因。这世上,或许有人会古道心肠,热血帮忙,但那人绝不会是云溪。
她表面看上去冷静睿智,清晰淡定,但心地的孤独和寂寞,却从骨子里透出来。
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头顶:“再睡一下吧,到了你家附近,我再叫你。”
云溪抬头,轻轻地用额头触碰他的鼻尖。
这个男人,若论心思,无疑,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能在他面前作假。可是,一个魂魄起死回生?这种事情说出来,怕是再理智的人,也会震惊到失去判断力。
过去,于她来说,是一段沉重的过往。
她从不避讳,但现在,还没到和盘托出的时候。
躺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慢慢地闭上眼,云溪发现,当一个人连疑惑都没有,只给予她全部的呵护和新人,这种温柔,几乎让人蚀骨沉沦。
峤子墨静静地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眼帘,极力自持,才没有在车上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他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容易感动了。而且,似乎只针对他一人。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爱情这两个字,不过如是。
心都装满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要她喜欢,一直这样躺在他胸前,这辈子,他已是到处都是天堂。
司机的车开的一路极为平稳,一直到云溪家半山腰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昏昏欲睡,峤子墨微笑地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耳坠,见她睫毛微颤,却依旧没有醒过来,顿时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云溪半梦半醒间,只觉得一股热浪从耳后扑来,发丝被带着吹到半空,落在颈间,痒得入骨。
浑身一颤,顿时醒了过来。
抬头,对上一双笑意四溢的眼,无语地翻了翻眼。
峤子墨正瞧得兴起,她耳垂如映山红一般,让人恨不得一口抿下去。
顿时觉得浑身一阵热气,无奈摇头。似乎每次只要她随意的一个反应,都是在考验他最大的忍耐力。
“好了,赶紧上去吧。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最后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只觉得滑嫩细致,怎么也握不够的样子。
“你自己注意休息,别只顾着工作。”云溪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俩算起来都是工作狂,忙的时候没日没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现在竟然自己会谆谆教诲,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去要求别人。啧,太没底气了。
峤子墨听了却眼前一亮,到底忍不住,在她唇边窃了个吻。
云溪笑着拍开,打开车门,直接朝他摆摆手,“走吧,再不走卓大公子要发飙了。”
警卫们苦于自己正在值岗时间,不能有丝毫不宜举动,可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冷家小姐竟然从那位传说中的峤公子车子上下来,顿时表情一个比一个丰富。难道说,前面一个詹温蓝,不过是个垫脚的,这位才是正主?
眼看着冷云溪一脸自若地步行回了冷宅,所有个人莫过脖子,各自做出一个“震惊”的表情。
这老天要下红雨了?
从来没听说过,这世上有女人能入得了那位峤BOSS的眼啊。
云溪回家,将行李往桌子行搁好,整个人都开始泛着困意,正想去冲把澡,好好地睡一觉,谁知道李嫂兴奋的声音几乎将整个大宅都喊醒了。
“小姐,你怎么回来都不事先通知一下啊?”李嫂激动地走到云溪身边,恨不得给她一个熊抱。只觉得去了一趟埃及,不过才几个月,整个人似乎又瘦了。是不是那边太阳太毒了,怎么看着有点黑了?不过,气色倒很好。想到这,她就放心了。
“李嫂,回家而已,有必要兴师动众吗?”云溪亲昵地抱了抱她,刚刚她一嗓子喊的,总气十足。总归是让她放心下来。那一次自杀未遂,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