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酒席给我撤了!”丁云毅意气风发:“郑芝龙,今日就在这甲板之上。你我一较短长,昔日你赠我龙牙,此时此地,我便以龙牙取你性命!”
酒席被撤了下去,郑芝龙接过了一把钢刀,爱不释手:“这把刀,是我岳丈当年帮我铸造的另一口刀,刀名‘破军’,意为战场上能破万军。它和龙牙一样。都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的宝刀。你的龙牙,伤不了我的破军!”
“若要取胜,何必徒借宝刀之利。”丁云毅慢慢的拔出了“龙牙”。
“龙牙”出鞘,寒光映日!
这一是把没有人不知道的名刀,这把刀伴随着丁云毅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武功。而现在,它要对付的敌人,却是它曾经的主人:
郑芝龙!
“破军”也已出鞘,它便和“龙牙”一样吞吐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虎威”号上的每个人都在注视着这两个人,每个人都在注视着这两口宝刀。当那让人恐惧的寒光散去,还依然能够站着的人是谁?
没有人能够给出这个答案……武烈伯,请!”
“飞虹将军,请!”
当丁云毅说出“飞虹将军”这四个字,郑芝龙恍惚间又回到了他的海盗生涯。
没有人可以击败自己,也没有人可以击败自己手里的“破军”!
郑芝龙大吼一声,“破军”卷起漫天寒光,卷起狂风,如同闪电一般向着丁云毅疾驰而去。
这场大战,必定万代留名!
“龙牙”也已扬出。
“当”的一声剧响之后,两人瞬间分开。
丁云毅的身上多了一道伤口,但郑芝龙的情况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血,也正在顺着他的身上一点点的流出。
“如何?我这一刀比起武烈伯所有敌人的刀法如何?”郑芝龙大笑道。
“好刀,好刀!”丁云毅忽然不顾伤势,赞不绝口:“什么鬼王丸,什么流寇金虏中的那些名将,全都无法和飞虹将军的这一刀相提并论!若是昔日,我绝对撑不过飞虹将军三刀!”
这话顿时激起了郑芝龙的万丈豪气,一举“破军”:“再来!”
刀的光芒,在阳光下激起让人恐惧的寒光。没有人能够看清他们的动作,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两个人的身影和那两口绝世宝刀激荡起的光辉。
郑芝龙越战越勇。
他现在并不是为自己在战斗,而是在为他的家人战斗......他不能败,只能胜。他的家人,正在那里看着自己。
他完全是豁出了性命的在那大砍大杀,丝毫也不留余手,甚至根本没有想着去防御。就算死在了丁云毅的刀下,也一定要把这个敌人斩杀。
斩杀?斩杀!郑芝龙的心里忽然察觉出了不对。
如果真的丁云毅死在了自己的刀下,那丁云毅的那些部下会不会反而变得无人统帅,因为武烈伯的死而激起他们的怒气?
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胜利而死?
这么一迟疑,他手中的动作一下变得缓慢起来。
丁云毅其实是非常钦佩郑芝龙的刀术的,这个昔日横行无忌的大海盗,刀法居然是如此的凌厉。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在战场上的磨练,如果不是用血凝聚起来的经验,也许自己已经败在了郑芝龙的刀下。
两人本来是势均力敌的,谁也没有露出败象,可是忽然之间,郑芝龙的刀法一下变得缓慢起来。而且,一个很大的破绽露了出来。
丁云毅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却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龙牙”亮出一道寒光,准确的落到了那个破绽之上。
郑芝龙一下停在那不动了,接着,“叮当”一声,“破军”落到了地上。
“龙牙”,缓慢的从郑芝龙的胸口拔了出来。
“我想得太多了,我想得太多了。”郑芝龙叹息一声说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丁云毅好奇地问道。
郑芝龙笑了笑,没有回答。
丁云毅永远也都不会知道在生死相搏的关键时刻,郑芝龙在那想到什么,以至于用自己的生命做为代价了。
因为郑芝龙死了。
这个曾经在大海之上横行多年的大海盗终于死了。
郑芝龙,号飞黄,小名一官,有飞虹将军的称号,福建泉州府南安石井乡人,大明最大的海商兼军事集团首领。郑芝龙英俊潇洒,为人不拘一格,少时便“性情逸荡,不喜读书,有膂力,好拳棒”,以勇力闻名乡里,他曾经受到过罗马公教洗礼,同时信仰海神妈祖与佛教道教的摩利支天菩萨,在日本,还参拜过神道的八幡神。
郑芝龙多才多艺,精通闽南语、南京官话、日文、荷兰文、西班牙文、葡萄牙文等等多种语言,且热心学习剑术,也能演奏乐器西班牙吉他等等。
可是,现在这个当年无敌于海上的大海盗却还是死在了他一生最大的对手手中!
大海一下变得安静起来,似乎也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这里发生着的一切!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