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变了!变脸的速度比六月的天还要快,晴转雨也不过是一呼吸的时间而已。世人均说女人心是海底针,那是他们不了解男人,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呢!
“不用劳烦了,我自己走!”沉荼恨恨地甩了甩衣袖,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空气中是淡淡的炊烟气息。已是酉时,太阳慢悠悠地落下了山,只余下了白日里的余温还在烘烤着,沉荼狠狠地拍死了个吸她血的虫子,抱怨道,“连你也要欺负我了。”
答应茶会的观园时间已经近在咫尺,前些日子与白老爷子的大战之后,连城牵着她的手到了家门口就放开了,然后门一关任由她怎么敲怎么叫,也是纹丝不动。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他了,话也都说开了,本以为谅解只是时间问题,却不知道他突然间的抽什么疯,说着说着就要把她丢出来。
什么人呐!
本来还说跟他商量商量观园的事情呢,如今看来只好自作主张了。
“连城啊连城,你以后可别怪我没跟你说,是你自己没给我机会说!”沉荼咬了咬牙,狠狠地将虫子的两个翅膀撕掉,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撕掉的是连城的双臂一样。
被咬的地方肿起个胞,心里烦躁的沉荼发泄似地,用指甲在上面掐出个十字,然后又掐成个米字,正专心看着自己的作品,一个琉璃制的瓶子砸在她脑袋上——
“谁!想干嘛!”沉荼愤怒地抬起头。
楚荆站在她的不远处,面无表情的说,“这是药酒,就算是报答你当日想帮亦陶走出困境的礼物吧。”
瓶子是琉璃制品,对着阳光闪着晶亮的光,瓶口是用金镶玉包裹而成,富贵而丝毫不显得俗气,一眼看去便不是俗物。
捡起瓶子,沉荼随手的在身上抹了抹,确定瓶子是干净的了之后,强行地塞到对方手里说道,“当日我也是有些自己的打算才那么做的,也不尽然是为了帮他,所以你不用感谢我。”
之前还有账没算呢,就这么一瓶药酒,就想打发了她吗?
楚荆怔了怔,摊开手心,瓶子在阳光的余晖下闪闪发光。他忍了忍,将瓶盖的花纹与瓶身的花纹拧成一幅画,松口气似的说道,“给你了,便是给你了。”话音一落,瓶子在空中以一个抛物线的方式落回了沉荼的手中。
“之前亦陶实在是麻烦您了。”微微欠身告辞,楚荆朝着阳光的方向步行离去。
你不收我就给亦陶吧,总之他那醉醺醺的模样也不会知道,到底是谁放进他包里的。
想到解决方法的沉荼不再推辞,站在原地看着楚荆离开,只见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似是挣扎犹豫着什么,他的步伐在前进与倒退之间徘徊了好久。
终于,楚荆实在是忍不住,受不了自己犹豫不决的样子,紧了紧拳头飞快地回过头对沉荼说道,“你刚刚掐的米字……有些歪了。”(未完待续)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