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沉荼起了床之后便赶到了茶会。
妇人带着自己的夫君,宁父带着宁浮森陪同在侧,会长和刘老等人均是坐在一旁。
他们在等,在等沉荼的解释。
“宁老爷,您是亲眼看到我调茶的吗?”沉荼站在中央,一瞬不瞬地盯着宁父。
点点头,宁父说,“隔得有些远,我没看太清楚,但是的确是你。”
“好,那你确定这笔记是从我的房间内拿到的?并非是你在别处寻的?”笔记扔在了桌上,沉荼继续问道,“这笔记是墨先生所赠,你可得想清楚了再答话。”
宁父咬了咬牙,虽然不明白沉荼在卖什么关子,但仍然义正言辞的说道,“是的!的确是你房间内所取。”
妇人冷冷的笑,看着沉荼临危不惧的模样心里恨得牙痒痒,忍不住讽刺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证人证据齐全,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笑了笑,沉荼对于妇人的讽刺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继续问宁父道,“那您是亲眼看到我将调的茶,送给这位老爷喝的吗?”
“是的。”
他知道沉荼并没有随着茶会的学生们一起到前厅帮忙,中间的那段时间她一直是一个人独处的,她没有不在场证据。或者说,不在场证据很是牵强,因为那个时间她正在抄着墨先生所赠的笔记!若是想诬陷别人,恐怕并非那么容易,因为调茶的准备工作实在是太过于繁琐,然而对于沉荼的话——
宁父犹如胜券在握,嘴角忍不住弯起了个弧线。
“众所周梧桐雨街十一胜的事迹,想来对于你来说,调茶可能就是那么顺心随意的事情吧。”大长老摇了摇头,似是在感叹又似是在惋惜,说道,“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也只能说是我们识人不明,沉荼你天资虽是难得,但为人处事,还得多加磨练磨练。”
“今日我便代表调茶师协会——”
“慢着。”刘老打断大长老的话,“还是听听沉荼还有什么话好说吧。”
“哦?刘老这是准备包庇自己的徒弟吗?”
“事情还没说清楚,大长老你这么着急,倒是让我有些疑惑了。”
“怎么还没说清楚?沉荼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笔记是墨先生给的,难道刘老是在怀疑墨先生的居心?证人是两个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的人,甚至与沉荼自小便相识,难道刘老是在认为证人在说谎?”
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沉荼看着大长老和刘老针锋相对,终于开口说道,“此事我有一问。”
“你还有什么问题?”大长老轻蔑的看着她。
“宁老爷和宁公子均是茶会的供应商,如今他们供的茶出了问题,据我所知,此事是由我师父在查。那么为何这个紧要关头,突然爆出我的这种事情,大长老难道就一点没有疑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