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艺小心翼翼地拿着煮鸡蛋在他的脸上滚来滚去。
“那该死的女人!”他气急败坏地将一旁的孤山玉茶盏狠狠地朝着地上一扔。
哎哟,这可是孤山玉啊!
尚艺的心狠狠地一抽,脸也跟着抽搐。
似是还不解气,男子一把甩开尚艺,在房内走来走去,拿到顺手的东西就往地上扔,一边扔还一边骂。
灵山石的砚台,九尾毫的毛笔,骨人瓷……
眼见男子的手放在一个精美的花盆上,尚艺瞪大了眼,一把扔掉手里暖湿的鸡蛋,拼了命地冲上去抱住花盆,哭嚎道,“公子,小绿你可不能砸啊!”
“小绿?”他使了使劲,发现自己没办法从对方手中夺过花盆,他一脚踹在尚艺大腿上,怒斥道,“连你也要跟我作对吗!”
都是对面那女人的错,都是她们的错!
尚艺哭丧着脸,在心里怒骂着沉荼二人,嘴里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摇着头紧紧地抱着手里的花盆。
“哈哈,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男子气极反笑,松开手里的花盆,转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气。
确定心爱的‘小绿’安全之后,尚艺狗腿地跪在男子身旁给他捶腿,“公子莫要生气,说不定那女人真是欲擒故纵呢!”
男子一听,顿觉有理,连连点头道,“也是,以你家公子我的容颜,她……”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她怎么敢打我!还打两次!”
一巴掌扫开尚艺的手,他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她一定是觊觎公子您的美貌!一定是这样的!”
古人说得真好,最毒妇人心!
像是怕自己的语气不够坚定,尚艺鼓着眼睛点头强调,“那女子真是心机深沉!”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沉荼两眼冒光的看着木槿手里的柳条。
得意地挑眉,木槿叉着腰大笑,“那是,当年我可就是靠着这一门手艺养活自己的!”
沉荼捧着木槿的作品在手心把玩。正是百花争艳的时分,木槿折了柳条做手工活,明明平常的柳条在她手里千变万化,只是一会儿,她就编出了各种动物。
“那斗茶会报名费多少啊?”见到自己的东西得到别人的喜爱,木槿笑眯了眼,“本姑娘包了!”
沉荼手一顿,抬头干笑道,“十两银子……”
“这点小钱……”木槿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什么?!不是十钱,是十两?!”
玩什么不好,偏要玩调茶!难怪这世上茶师如此稀少,别说茶叶了,就连个破比赛的报名费都是天价!
她愤愤不平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这什么生意这么好做,光是个报名费都十两银子!简直是剥削我们这些贫民百姓!”她跺了跺脚,不满地掐着沉荼的脸说,“沉荼你去卖身吧!你长得好看,还能卖点钱,说不定就凑齐了呢。”
“你也挺好看的,不如你委屈委屈?”沉荼促狭地笑,拨开她的手,耸了耸肩,百无聊奈的说,“这还只是初赛的费用,后面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斗茶会是不提供茶叶的,所以……需要购买茶叶,近来你也看到了,价格贵得夸张。”
如何是好啊。
想起自己的全身家当被淹死在湖里,沉荼苦恼地拍了拍自己脑袋。